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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六节(2/6)

她刚离开,气得要命。她现在简直恨他了。说话不算数,约会没信用,这是叫人跌。她还要找别的理由,好说服自己离开他;他没有男汉大丈夫气,弱,庸俗,比女人还温顺,而且吝啬小气,胆小怕事。

实习生一定不肯去。

他并不敢问她;发现她经验这样丰富,心里不免寻思,她一定是个风月老手,经受过各痛苦和乐的考验,过去使他心醉魂销的风情,现在吓得他有丧魂失魄了。还有更使他反的,是他的人格一天比一天消失得更多,他怪艾玛不该这样长久占领他的心。他甚至想不再对她亲,但只要听到她的小靴咯噔—响,他就像酒鬼见到好酒一样,浑弱无力了。



“不过,我还在他呢!”她心里想。

新婚的几个月,在森林中骑漫游,同华尔兹舞,听拉加迪唱歌剧,一切都历历如在前…忽然一下,她觉得莱昂也和这些往事一样遥远了。

“去他的什么法学家!见鬼去吧!有谁拦住你呀?个好样儿的!我们去看布里杜;你去看看他的狗。真好玩。”

艾玛发的脾气,奥默先生的罗嗦,也许午餐吃得太多,使莱昂转向,拿不定主意;药剂师的疲劳轰炸更使他丧魂失魄:“去看布里杜吧!只两步路,就在帕吕街。”

她甚至想到要监视他的生活,还起念要人在街上跟踪他。旅馆旁边有的是游手好闲的狼汉,对这类事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这会有损于她的自尊心。

,她红下垂,半遮着朦胧的泪,让莱昂吻她的手,那时来了一个佣人,说有人要找先生。

“你回来吗?”她问。

“当然。”

莱昂说,老天在上,他得到事务所去了。但是药剂师却拿公文程序开玩笑。

“什么时候?”

上回来。”

等到她心平气和的时候,结果她又发现,她恐怕还是冤枉了他,但是诋毁自己心的人,总会或多或少地疏远情的。千万不要碰泥菩萨的金,只要一碰,金粉就会沾在手上。

的确,她对他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吃得讲究,穿得哨,睛脉脉情。她从荣镇带了玫瑰来,放在前,一见到他,就把投到他脸上。她担心他的健康,主意叫他怎样对人对事;为了一步占有他的心,她希望老天也许会助她一臂之力,就在颈上挂了一个圣母像章。她像一个贤妻良母一样,打听他的同事。她对他说:“不要去看他们,不要去,不要别人,只我们自己吧,我吧!”

“唉!他呢!要是他三心二意,和我又有什么相!难我还在乎?”

有一天他们分手了,时间还早,她—个人顺着大路走回去,一看见了她当年住过的修院的围墙,于是她就在榆树影下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从前这里是多么安静!那些从书中读到的,使她想非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恋心情,多么令人神往呵!

“我也去事务所。我看报纸等你,或者翻翻法典也行。”

“这是个招吧?”药剂师一见莱昂就说。“我看你恐怕不愿意拜访人,就把你找来了。我们去布里杜那儿喝一杯开胃酒吧?”

他们终于到了这个地步,谈起话来,十之八九和情毫不相,艾玛写起信来,说的也是呀,诗呀,月亮,星星,情已经如涌退,但又心有不甘,无可奈何,只好借助外力,妄想死灰复燃,旧情重温,下一次去卢昂之前,她总是不断地给自己许愿,一定要痛饮幸福的琼浆,但是事后又不得不承认,和以前的幽会没有什么不同。这失望却并没有使她灰心,只要一有新的希望,她就更加火中烧,更加加饥似渴地回到了他的边。她脱起衣服来毫无羞耻,一下就把束腰的丝带揪掉,细长的带像一条蛇似地丝丝响,从她的光上溜下来。她踮着脚丫走到门边。再看看门是不是关好,然后把上的衣服脱得光;她脸发白,也不说话,神情张,一下就倒在他的脯上,浑上下不住地打哆嗦。

然而,莱昂看到她额的冷汗、颤抖的嘴、失神的珠、拥抱的胳膊,似乎到一濒临绝境、预兆不祥、无以名之的力量忽然在他们之间,要把他们活活拆开。

他怕磨缠,人又糊涂,加上一无以名之、专和自己作对的情绪,居然使他跟着到布里杜那里去了。他们看见他在小院里,监督三个小伙计气吁吁地转动一的大,正在尔兹矿泉,奥默给他们主意,他拥抱了布里杜,他们喝开胃洒。莱昂几次三番要走,那一位总是拉住他的胳膊说:“等一下!我就走。我们去《卢昂灯塔》报社看看。我给你介绍托森。”

他好不容易才脱了,三步两跑就到了旅馆。艾玛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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