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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2/3)

他对苔丝的家族历史产生的情,也就是对专横的德贝维尔家族产生的情——他以前瞧不起这个家族,认为它气数已尽——现在又让他的情激动起来。这类事情有政治上的价值和想象上的价值,他以前为什么不知这两价值之间的区别呢?从想象的价值看,她的德贝维尔家世的历史意义十分重大;它在经济上一钱不值,但它对一个富于梦想的人,对于一个叹盛衰枯荣的人来说,却是最有用的材料。事实上,可怜的苔丝在血统和姓氏方面与众不同的那一,很快就要被人遗忘了,

他就这样从一个批评她的人变成了一个为她辩护的人。因为苔丝的缘故,他对自己说了许多愤世嫉俗的话,但是一个人不能总是作为一个愤世嫉俗的人活在世上,所以他就不再那样了。他错误地愤世嫉俗,这是因为他只让普遍原则影响自己,而不特殊的情形。

安琪尔这位陌生的同伴,比他到过更多的国家,见过更多的人;在他宽阔的怀着来,这类超越社会常规的事情,对于家生活似乎非同小可,其实只不过是一些低不平的起伏,有如连绵不断的山川峡谷对于整个地球的曲线。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安琪尔的截然不同;认为苔丝过去的历史对于她未来的发展无足轻重。他明白地告诉安琪尔,他离开她是错误的。

他对于这位心怀坦的同伴,除了一个普通的名字而外一无所知,但是他随便评说的几句话,他一死反而变成了至理名言,对克莱尔的影响超过了所有哲学家合乎逻辑的理学观。和他一比,他不禁为自己的心地狭窄到羞愧。于是他的自相矛盾之就像一样涌上了他的心。他以前顽固地褒扬希腊的异教文化,贬抑基督教的信仰;在希腊的异教文明里,一个人因为受到暴才屈服并不一定就丧失了人格。无疑他憎恨童贞的丧失,他这憎恨是他和神秘主义的信条一起继承来的,但是如果童贞的丧失是因为欺骗的结果,那他认为这心理至少就应该加以修正了。他心里悔恨起来。他又想起了伊获·休特说的话,这些话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忘记过。他问伊茨是不是他,伊茨回答说他。他又问她是不是比苔丝更他?她回答说不。苔丝可以为他献自己的生命,而她却不到。

在前面提到的安模尔骑着骡穿越西腹地的旅行中,另外还有一个人骑着骡和他同路。安琪尔的这个同伴也是英国人,虽然他是从英国的另一地区来的,但是目的都是一样。他们情绪低落,神状态都不好,就在一起谈一些家事。诚心换诚心。人们往往有一奇怪的倾向,愿意向不熟悉的人吐自己不愿向熟悉的朋友吐的家琐事,所以他们骑着骡一面走路的时候,安琪尔就把自己婚姻中令人悲伤的问题对他的同伴讲了。

他又想起了苔丝在结婚那一天的神情。她的睛对他表达多少情啊;她多么用心地听他说话啊,仿佛他说的话就是神说的话!在他们坐在炉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当她那纯朴的灵魂向他表白自己的过去时,她的脸在炉火的映衬下看起来多么可怜啊,因为她想不到他会翻脸无情,不再她、呵护她。

那么,对苔丝应该怎样看呢?

他越来越喜对苔丝的回忆,那个时候正是苔丝住在陵石山农场的时候,但在那时候,苔丝还没有觉得应该大胆把她的境况和情告诉他,打动他。那时候他到非常困惑,在困惑之中,他没有仔细研究她为什么不给他写信的动机,而她的温顺和沉默也被他错误地理解了。要是他能够理解的话,她的沉默中又有多少话要说啊!——她之所以沉默,是她要严格遵守他现在已经忘记了的吩咐,虽然她天生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格,但是却没有维护自己的权利,而承认了他的宣判在各个方面都是正确的,因此只好一声不响地低认错。

问得更确切些,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有德的女人呢?一个人品格的丑,不仅仅在于他取得的成就,也在于他的目的和动机;他的真正的历史,不在于已经过的事,而在于一心要的事。

第二天他们遭遇了一场雷雨,都一起被雨淋得透。安琪尔的同伴染上了病,一病不起,在礼拜末的时候死了。克莱尔等了几个小时,掩埋了他,然后又上了路。

一旦用上面的光看待她,他就对自己匆忙下的判断后悔,心里开始到难受起来。他是永远把她抛弃了呢,还是暂时把她抛弃了呢?他再也说不永远抛弃她的话来了,既然说不话来,那就是说现在他在神上接受她了。

不过这理论未免有些陈旧;早在今天以前,情人的和丈夫的已经超越了这理论。克莱尔对苔丝一直冷酷,这是用不着怀疑的。男人们对他们的和过的女人常常过于冷酷;女人们对男人也是如此。但是这些冷酷同产生这些冷酷的宇宙冷酷比起来,它们还算得上温柔;这冷酷就像地位对于情,手段对于目的,今天对于昨天,未来对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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