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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国民公会(2/7)

一些被砍下的脑袋,被梭标尖挑着,在这张桌上沥

谁看见了大会就不再想到会场。谁看到戏剧就不再想到剧场。没有什么比国民公会更为畸形,也更为崇的了。英雄成堆,懦夫成群。山上是猛兽,沼泽里是蛇。今天已成为幽灵的那些斗士当年正是在那里争斗和生活的,他们相互、相互挑衅、相互恫吓。

公安委员会与救国委员会由一条暗的走廊直接相连,走廊里无论白天黑夜都着灯,各间谍来来往往,但是没有人说话。

国民公会召开两次会议,白天一次,夜晚一次。

人的名单。

国民公会将杜伊勒里挤得满满的,并且波及附近的饭店,龙格维尔饭店、夸尼饭店。如果布雷德福德勋爵的信属实,那么,在八月十日以后,王里的家就搬到了夸尼饭店,了两个月才将杜伊勒里搬空。

在大厅两端,各有两堵笔直的隔板,它们一左一右将同心半圆形阶梯会场与墙隔开,因此在隔板与墙之间有一条窄而的走,走上有两扇的方门,人们从那里

②画家(一七四八--一八二五),国民公会委员,后为拿破仑作画。

(四)


要走上讲台,先得上九级阶梯。阶梯又又陡,相当费劲。有一天让索内终于在阶梯上踉跄了一下,他说:“这简直是上断台。”卡里埃对他喊:“你现在学学吧。”

议长面前有厚厚一叠文件,上面有金的钉。他的桌是由四个单有翼的鬼抬着,它们仿佛是从《启示录》里来列席革命的,大概是从以西结④的车上卸下来为桑松⑤拉车的吧。

①画家与室内装饰家(一七0三--一七七0),擅长田园或神话题材。

右边是吉特派--大批思想家,左边是山岳派--一群角斗土。一边是:布里索,他接土底狱的钥匙;鲁,他使赛人对他言听计从;克尔韦莱冈,他手下的布雷斯特住扎在圣尔索郊区;让柬内,他树立了代表对将军的霸权;致命的加代,一天晚上他在杜伊勒里随皇后看了熟睡的王太,并亲吻孩的前额,却让孩的父亲人落地;萨尔,他是揭山岳派与奥地利密切往的神秘人;西耶里,右派的疯,正如库东是左派的双残;洛兹·迪贝雷,他被一位记者称作“无赖”便请记者吃饭,说:“我知‘无赖’不过是指‘与我们意见不同的人’”;拉博·圣埃安,他在一七九0年的年历开写了这句话:“革命已经结束”;基内特,他是推翻路易十六者中之一位;冉森派教士加缪,他起草了教士公民法,相信副祭帕里的奇迹,在卧室的光墙上钉着七法尺的基督圣像,每晚在像前下跪;福谢,他是教土,但与卡米耶·穆兰一起制造了七月十四日;伊斯纳尔,他的罪行是这句话:“黎将被毁”而当时布瑞克正好说:“黎将被烧光”;雅科布·迪蓬,他最先喊:“我是无神论者”对此罗伯斯比尔回答说:“无神论是贵族政治”;朗儒伊内,一个的、有远见、有脑的良策勇士;迪科,他是布瓦耶-丰弗雷德的欧里阿尔①;勒贝吉,他是鲁的彼拉季斯②,因罗伯斯比尔尚未被送上断台而辞职;里肖,他反对黎各区成为永久机构;拉祖尔斯,他曾发致命的名句:“德的民族有祸了!”后

公众席的外是迷般的走廊,那里喧闹嘈杂。

④《圣经》中的预言家,曾见异像:四个奇形怪状的活和四个

且不说政治情,单就建筑而言,这个大厅也令人战栗。人们模糊想起原先的剧场,由环装饰的包厢、天蓝和大红的天板、多刻面的分枝吊灯、晶莹闪亮的多技烛台、闪饰、窗帘和帷幔上众多的神和仙女、表现皇族情的各绘画和雕刻,它们曾使这个严厉场所充满了微笑,而现在,四周是僵笔直的线条,像钢铁一样冰冷而尖利,仿佛布歇①被大卫②砍了

在下面,在议长席的左右两侧,有两个保留的公众席。国民公会里居然还有特殊观众,真是奇事。这两个公众席有帷幔。在盘的下楣中央有两条由金苏装饰的帷幔。人民的公众席则是空无装饰的。

公众席,纵面两端各有两个大的包厢,一共是二十四个观众席,都堆满了人。

②公元前雅典政治家,雅典民主的先驱者。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庄严、犷、正规。犷之中合乎规矩。这几乎就是革命。国民公会的大厅提供了后来被艺术家们称作“穑月建筑”的最完整的典范。它庞大而纤弱。当时的建筑师们认为对称就是。文艺复兴风格在路易十五时期已经结束,现了反作用。贵变成了平淡无奇,纯净变成了呆滞刻板。在建筑中也存在候正经。艺术在十八世纪令人眩目的形式与彩的盛宴之后,开始禁,只承认直线。这步的结果是丑陋。艺术变成了空骨架,这就是现象,是审慎和节制带来的弊病。艺术风格朴实得近乎瘪。

国民公会的证人席被挪动过好几次。一般它位于议长的右边。

黎一刽手家族,其中一人曾决路易十六。

白天从窗的光线很苍白,黄昏时的灯光很微弱,因此大厅永远暗,有一黑夜的气氛。黑夜的昏暗加上灯光的昏暗,夜间会议便显得十分森。谁也看不清谁。从大厅的这一端到那一端,从右到左,一堆堆模糊的面孔相互辱骂。人们相遇不相识。有一天,莱提洛跑上讲台时在台阶上撞了一个人,便说:“对不起,罗伯斯比尔。”“你当我是谁了?”一个哑的声音回答。“对不起,拉。”莱洛说。

议长的桌上有一个几乎像钟的大铃,一个宽宽的铜制墨瓶;一个用羊纸面装订的对开本,那是会议记录。

大厅四角的墙上显得空,建筑师在上面了些装饰:斧朝外的束

代表坐席逐渐上升,几乎及公众席的突饰。代表和人民可以对话谈。

①公元前雅典演说家及政治家。

委员会都安置在大厅附近的楼馆里,立法、农业和商业在平等楼,海运、民地、财政、指券、救国在自由楼,国防在统一楼。

③公元前一世纪建筑师,著有《论建筑》一书。

代表们则直接从朝向斐杨平台的门中

国民公会的大厅可以容纳两千人,起义时容纳三千人。

下层看台的观众挤了木栏杆,凡是突的建筑位上都有观众。上层看台有一结结实实的、长长的铁护栏,使观众不致被上楼的嘈杂人群挤得摔下来。然而,有一次,有个人掉了下来,正碰到博泣的主教西厄上,没有摔死,说:“噫!主教还有嘛。”

讲台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带底座的枝形烛架饰,它十二法尺,端是四对带油罐的油灯。每个公众厢座里都有这样一个烛架饰。烛架底座上刻着圆圈,人民称它是“断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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