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年约五十五岁的护士B。E。给莱尼的信:

尊敬的普法伊佛太太:

您给克恩利希教授先生的信偶然落到了我的手里，当时我正受托收拾他的书桌，将他通常用来对我口授几份鉴定所需要的笔记整理了。

我给您回信，已经是失信于人了，对克恩利希教授、我的同事们以及在这里担任护理和看guan工作的教团修女们。如果您不严守秘密，我会吃大苦tou的。我衷心地请求您保密。我认为您是会这样zuo的。这次xie密，将在pi肤病医院工作十二年之后已成为我的第二天xing的保守职业秘密的习惯违犯了，我真是勉为其难。不仅是您那十分悲痛的来信，不仅是想到我在施勒默太太葬礼上看到的您那悲痛yu绝的神情；不，您给我写信，是在履行死者的一zhong委托或遗言。在生前最后两周她因禁止探视而shen感痛苦，而鉴于她的状况———必须强调这一点———也确有必要禁止探视。我是您一定记得起的，在还允许探视期间，我曾有机会两次，也许三次领您去看望死者。但由于我一年多来几乎全bu在教授先生的办公室工作，帮他整理鉴定、病情报告等所需要的材料，我这个护士您可能已记不得了。不过，您也许还记得在安葬施勒默太太时，那个shen穿一件shen褐色雨衣站在一旁、不合适地号啕大哭的秃ding胖老先生吧，您当时可能会猜想他是您不认识的她的情人之一。其实并非如此，我如果再补充一句并不十分有说服力、不是出自内心的话:“可惜不是”请您别把这看作是对您如此珍爱的死者的侮辱或ba结。我事实上始终未能找到一位终shen伴侣，有几次我真心诚意订了婚约，这些婚约———我愿对您以诚相待———不仅由于对方的恶劣表现，而且也由于我的职业(它使我必须经常接chu2xing病患者)以及我多次自愿值夜班而告chui。

教授先生是不会给您回信的，因为您并非死者亲属，即使您是，像您所要求的那样把施勒默太太死亡的“详情”告诉您，他也没有义务。医生的保密义务禁止这样zuo，护士的保密义务也禁止这样zuo，这一义务，我不想违背。现在我把您故友去世前一周的一些情况告诉您，这已在一定程度上xie密了，即使不是全buxie密。正因为如此，我恳请您千万不要引用我的信。官方死亡证明上写的死因为循环完全衰竭、心力衰竭，这是对的，但是在施勒默太太的急xing病正在痊愈的情况下最后怎么竟会这样，这一点，我想对您说明。

首先，使您的女友因严重感染而住进我院的人，经查明是一位外国政治家。可能您比我更清楚，您的女友两年前就已放弃了她无疑曾chang期迷恋的放dang生活，她在继承了父母的遗产之后下乡居住，想在农村怀着平静和悲伤的心情，ti面地将余生度过。按她的本xing，她绝对不是———您这一点肯定比我更了解———一个ji女，甚至不是一个luan搞男女关系的女人，而是一个陷入某些男xing要求而不能脱shen的女人。她只要感到能给别人欢乐，她就难以拒绝别人的要求。我觉得自己有理由这样说，因为施勒默太太在她去世前的tou天夜里把她的一生经历几乎全都告诉了我，将她“堕落”的zhongzhong情况透lou了，虽然我无意———在大学pi肤病医院工作了十二年，并经历了下面还要讲到的那些事情之后尤其不会———把ji女这zhong职业理想化甚或浪漫化，但我知dao这些女人大多数都是在悲惨、患病、肮脏和嘴里骂着最不堪入耳的亵渎神明的脏话的情况下死去的，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以至于没有一家走红的色情刊物会在封面上刊登她们的照片。还有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