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罪孽，家母早已背负着它辞世了。不过，我并不认为是罪孽，而觉得这只是家母的悲伤。”

“是雷声大作那天？…”

女佣在屋里呼唤治。大概是晚饭准备好了，这是他离开公司时用电话吩咐过的。治站起，走了去，顺便换上了一白上等麻纱服走了来。

治低下来。

转瞬间，但见文那双又大又黑的瞳眸了。

鲜盛开的夹竹桃是茂盛的绿叶衬着红，那就像烈日当空的，可是它开的是白，就显得格外凉。簇围绕着文的影柔媚地摇曳着。文穿洁白棉布服，在翻领和袋都用蓝布瓖上一细边。

治说着亲切地迎上前去。

“嫁给谁的事嘛…就是说听到文小结婚了的时候，以及听说你没有结婚的时候，这两次都使我到震惊。”

“一都不怀疑？…”

“那是…三谷少爷与我全然不同嘛。”

“因为在电话里说了那事，所以我才来的。来更正…“结婚的事吗？我也大吃一惊了。”

“怎么不一样？”

“份也不一样…”

文说着用噙满泪珠的睛凝望着治。

“是罪孽的话，也许就不会消失，而悲伤则会过去的。”

“我现在能结婚吗？三谷少爷以为我会这样吗？家母和我都很痛苦，也很悲伤，这些都还没有消失，怎能…”

治沉默良久，说：“记得前些时候，我曾问过文小：你以为我现在可能结婚吗？那是在一个傍晚雷阵雨的日里…”

“她只是说，听说文小也结婚了…”

夕从文背后的夹竹桃的上空，一直照到治的面前。

“两次都？”

治沿着踏脚石，边走边说：“从这里上去吧。你刚才可以屋里等我嘛。”

“家母和我天生轻信别人，相信人家也会理解自己。难这只是一梦想？只是自己心灵的镜上反映来的一自我写照…”

“对。今天却反过来由你说了。”

治本想说与的一样，但言又止。

“是的，份也不一样。不过，如果说份这个辞用得不合适的话，那么可不可以说是世灰暗呢。”

“份？…”

“栗本师傅是怎样说的？”

“可不是吗。”

文本来比治要先开说什么的，可是…“刚才，在电话里…”

文好象把话题又拉回到现实中来，说；“栗本师傅似乎认为家母从中搅扰了这桩事。她所以说我已经结婚了，显然认为我也是搅

“不！”

治听了这些话，仿佛她母亲还活着似的。

“还是说的悲伤好。”

“再说，三谷少爷还有与雪小商议婚姻的事，和我就不一样呀。”

“就是说罪孽重？…那恐怕是我吧。”

“不，那是…”

“迎你来。”

“三谷少爷与我不一样呀。”

“前些日我旅行回来，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栗本来了，是个晚上。”

文好象也重新化过装。等待着治坐下来。

“的悲伤…”

“万没想到她会撒这个谎…”

“文小总说我，快结婚了吧。”

“三谷少爷就信以为真了，是吗？”

文说着，垂下了帘。

治说着落座在廊上。

文说着，双肩一收，像要转似地站了起来。心想：如果治再走过来，说不定还会握她的手呢。

文已泣不成声了。

“嫁给谁呢？…”

“但是，文小说世灰暗这话，不就使令堂的死也成了灰暗了吗。”

文使劲摇了摇。泪便夺眶而。但是，却有一滴泪珠意外地顺着左角到耳边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