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了，但是没有转就走。”他觉自己的心在控制不住地加速，心想“我的槌要开了。”

“还行，味正的，”霍明钧拿起杯喝了，冲淡嘴里的甜味“就是太腻了。怎么突然想起买糕？我一直以为你不喜这类甜。”

想了想，又觉得只带一块有刻意，于是又让店家装了几块芝士和布朗尼。

霍明钧走到外面客厅，给黄成打了个电话：“是我。谢观今天录节目什么事了？”

谢观摇：“我录节目时吃过了，你觉得味怎么样？”

霍明钧摆手：“别费事了，我也没多大兴趣。这东西观赏于营养价值，就是看着漂亮。你有空不如尽快落实一下我那六菜一汤。”

他从昨天意识到那个大真相后就一直在失常，到现在也没清自己到底是于什么动机才去买了一堆糕，只是期待地问霍明钧：“好吃吗？”

谢观“将醒未醒”，糊地嘤了一声，翻了个把脸埋枕里，死活不肯睁。

“在你办公室？”谢观掉角一泪“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吧。”

预成真，他那掉了两块墙的心理建设终于在这轻飘飘的一吻中轰然倒塌，刹那间灰飞烟灭。

一生心动寥寥，可遇而不可求，宛如宇宙鸿蒙之中惊心动魄的一瞥。

“醒醒，”霍明钧隔着毯摇了摇他“起床了。”

来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今天那几菜，在路等红灯时，谢观看到街角有家著名的甜店，记起录节目时谭笑天科普的意大利故事，当机立断让黄成靠边停车，店挑了一块提拉米苏。

黄成一雾，不明白这又是闹哪，只好详细地把今天的录制过程详细跟霍明钧复述了一遍。

盒里是块致无比的提拉米苏，谢观一路轻拿轻放，造型保持的特别完整，连可可粉都没洒来。

他昨晚没睡好，今早爬起来录节目，忙活了一上午，又心绪起伏了大半天，跟霍明钧说着说着就困了，转过去掩打了个小小呵欠。

下午四，霍明钧来叫谢观起床。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谢观阖的微微一。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谢观的眉心，指尖从鼻梁连到优致的，满心都是无人可说的情愫，却只是及其克制地弯下腰，生怕唐突了似地在他眉间落下蜻蜓般的一啄。

“嗯，我对甜觉一般，”谢观“你喜的话，等我回去研究个不那么腻的改良版？”

霍明钧：“你尝一。”

没有那个男人看见心仪的人睡在自己床上还能忍得住，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谢观一见到床，顿时困得连睛都睁不开了，霍明钧拉个窗帘的工夫，再回一看，他已经闭躺平了。

“这么大的人，忒纯情了，”他试图压下一腔心绪，脑海里不着边际地胡思想着“他嘛不直接亲在嘴上？”

等了门，他的神骤然冷了下来。

谢观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他那胡诌的情理论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理。

散去，但贴地没有追问，顺着他的话：“好。”

霍明钧起，打开办公室间的门，里面是个小休息室：“在这里睡，时间到了我来叫你。”

他们以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相遇，于无数分岔路中错而过，恒河沙数般的悲离合之中，纵然权势人，富贵滔天，凡人一生落在红尘间，也不过是山间微壤，海中涓滴。

上回谢观生病，他没起什么旖旎心思，而现在，暗恋这条黑暗漫长的河边缘终于闪现一线天相接的光影。

谢观早有心理准备，可在这情意昭然的一刻，还是被他亲的鼻发酸，中萦满百折千回的难言酸涩。

“怎么困成这样。”他无奈又好笑地念了一句，从床边小柜里毯给谢观盖好，又把空调调了两度，才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他闭着，假装去摸床的手机，把霍明钧撑在枕边的手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他睡觉向来警醒，霍明钧刚来时他就醒了，只是懒得睁，谁知这混玩意居然是来非礼他的，他被脸上柳絮一样的得从心底都泛着，又不敢动，只好演技真地尸。接着一个截然不同的落在额，谢观反应了两秒，意识到那是什么，脑里“轰”的一声炸了。

霍明钧止住话：“造型顾问四半过来，你要是困，可以先去睡个午觉。”

外人不懂，但霍明钧不会不懂。那些隐喻仿佛他跟谢观之间的暗号，通过这样一方式，隔空传达着某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