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手脚上都带了铁镣，行动不便。他刚才打左三知成功多半是趁左三知不备，此时被左三知半捆着一样把他手上的链缠在木栏上，他更是不好动弹。见左三知上来就拉自己的腰带，他心中竟莫名慌起来，没遮拦地喊：“你个下贱才，想对我什么？”

“看完了？”左三知反问，见刘时英嘴角一丝笑，便也笑了。

“我已经不是才了，而且，你也快不是将军了。”左三知扒下裴陵的，见裴陵秘伤还没痊愈，便皱眉：“我给你的伤药，你若时上，应该会好的，你不是没上吧？”

左三知拾阶而下，穿越关押那些普通囚犯的地方，又拐左边的长廊。在昏黄的油灯照下，他路过那些空的专门安置重犯的牢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前面。那里的灯比别的地方亮些，但里面的人却没有坐在灯下，而是躲在牢房最暗的角落，没有声。

“疼吗？”裴陵冷笑，用带着脚镣的脚又狠狠踢向左三知的，但在挨上膝盖的瞬间又偏了偏，踹在左三知的大靠下的地方。

“那就等本将军日后回京述职时再打吧。不过，到时你一个平民殴打朝廷命官，恐怕真就得掉脑袋了。”左三知笑笑，拽住裴陵的镣铐把裴陵从床铺上拉起来。他将那镣铐缠在两个牢房间的木栏上，迫使裴陵背对自己，接着又伸手去解裴陵的腰带。

见长街上行人渐稀，左三知却还是坐在上，一动不动。他像是雕塑般骑站在街心，听着敲梆人的脚步声由远及又慢慢消失。他望着街，从面前的街一直望到更远的街，一直望到这条长街的那端——城门。

左三知用钥匙打开牢门，他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角落里的黑影朝他扑过来，那夹着铁链声的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腹，打得他吃痛后忍不住蹲下。

“这不够吗？难不成你希望我被推午门砍？”裴陵冷笑：“我不会逃狱，只是想揍你而已。”

“我看的时候，他还好。就是人更消沉了。前几日，二皇派人传信给我，说裴陵不会掉脑袋，多削职为民。你觉得他会怎么办？”刘时英想到刚才将消息告知裴陵时裴陵的表情。

监牢里，狱卒见到左三知，便过来行礼。左三知从怀中掏一些碎银递给那狱卒，命他没有吩咐不能来。狱卒害怕得罪左三知，推辞再三才敢收了左三知的银，他天喜地给左三知打了个千，就将牢门打开，把关押裴陵那间囚室的钥匙递给左三知。

“来看他？”刘时英往左三知这边来，和左三知肩而过时拽住了缰绳，扭看着左三知。

刘时英看着左三知的背影，不知裴陵看到左三知在此时现会如何。他转，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揣测左三知方才的心境。可想了半晌，他只是摇摇，长叹一声便驱离开。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走过。而明日，走的人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提自己的李振中，曾经教自己习武、骑又把自己压在下的裴陵，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一样照顾的裴勇、裴义…自古征战，革裹尸者多，衣锦还乡者少，能平平安安地回去，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左三知长长了一气，又吐。他拉缰绳调转要监牢的大门，却看到刘时英站在不远望着自己，好像站了有些时候。

“不知。这事情只有他自己才知吧。知错而后改，知耻而后勇…那些对他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左三知说罢朝刘时英拱手，自己策了监牢大门。

“你想逃狱？”左三知捂住腹慢慢站起来，把手中的钥匙丢离这间牢房很远的地上，然后用空来的手将裴陵的镣铐抓在手里，借力将裴陵拽倒在牢房的稻草床铺上，用膝盖压住因镣铐在不方便反抗的裴陵：“我方才听刘时英说了，你最多是削职为民。”

匆，而夜，则如影随形般，染上了他的衣襟。

“你的破烂药早就被我丢了。哼哼。”裴陵低从双手镣铐中穿过，然后转面对左三知说：“药是不上。不过你，本少爷倒是上了不少次。”看着裴陵下衣衫不整，人却趾气扬的样，左三知不由莞尔。他上前一步，用把裴陵压在木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