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长能耐了,喝那么多。”
楼清忽然很想哭,压制多日的委屈终于压制不住,他抿着唇,双眼红了。
季长风愣了,百般不解:“你醉糊涂了?”
楼清握住他的手,嘶哑道:“你的事情可完了?”
季长风给他这一岔,更懵懂了:“今日刚把事情谈妥。”不对…“到底怎么了?”
楼清红着眼道:“我们何时回去?”
想家了?季长风的面色稍有和缓:“事情刚谈妥,暂时走不开,二弟又刚醒来,你可是想蛋蛋了?”
楼清嗯了声。
季长风将季云凡放到床上:“这小子虽不会讲话,可也有趣的很。”
楼清很想冲他喊云蛋蛋是无可替代的,谁都代替不了,可这话哪是能轻易说的,再多不甘心也只能自己咽下,遂又将自己蒙了个实在。
季长风推了推他,警告道:“以后定不让你碰酒。”
季云凡被忽略了,正想扁嘴哭,季长风赶紧将人抱起来安慰,一边对楼清道:“我太宠你了是吧,越来越瞪鼻子上眼了。”
楼清心里狂喊:“有本事你宠我一辈子,我现在就去把那些糟心的一脚踢了。”
季长风见他久久没反应,终于觉得不对,若是以往,楼清一定大口反驳。
楼清会想云蛋蛋,季长风是理解也是愧疚的,他整日忙着别的事,今日才早些回来,楼清在季家人生地不熟,没个说话的人,能不闷吗?:“我明日有空,与我出去走走可好?”
被子底下的楼清挣扎了会,其实刚蒙被子就后悔了,施雅的意图太明显,前有狼后有虎的,季长风不知是无所察觉还是任意为之,楼清告诫过自己不可冲动,可就在刚刚,他实在忍不住。
施雅把小婢女塞过来不要紧,还出动季云凡,双管齐下的举动季长风这精明的脑子怎就发现不了,所以楼清气,施雅是想把他的精神内心都整崩溃了。
为何连吃个醋都不能光明正大,楼清顿时后悔跟季长风下江南了。
“长风。”他将被子扯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们快些回东南县,我想蛋蛋他们,也担心学院。”
季长风安慰道:“有承轩在,学院不会有事。”
“可…”
“今日怎闹起别扭了?”季长风抚摸着他的脸。
楼清把那只手拉了下来,将唇贴在上面,一碰即走,可季长风却感觉有羽毛拂过他的心。
“大哥,云凡可还听话?”正当季长风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阻止了他的行动。
听见那声音,楼清又是一僵,无意识的把人松开,拉过被子蒙住自己。
“…”门外不依不饶:“大哥可是睡了?”
季长风道:“没睡。”他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一起身,床上的楼清就将被子掀开,看着他的背影。
季长风打开门,见到施雅和小婢女,施雅一见了他,立即扬眉浅笑:“这孩子竟如此喜欢大哥,也不哭也不闹。”
季长风笑道:“云凡倒是听话,不像蛋蛋,调皮的很。”
施雅道:“云凡大多时候都是素梅带着,别看她年纪小,哄孩子有一手,日后蛋蛋回了本家,素梅也可帮大哥照顾照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是还被施雅点到而止过的楼清?
楼清心想:“拒绝她我就原谅你,”
可这心有灵犀还没一点通到季长风身上,季长风就笑道:“此事日后再说不迟。”
楼清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因此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楼清喊道:“此事不用弟妹担心,蛋蛋自有我教导,让素梅只管教导云凡便是。”
声音从里屋传出,却是清晰,不管楼清如何懊悔,门外三人脸色各异。
“…”那是他家夫人?
“…”的确是楼先生说的话。
“…”楼先生忍不住了?
季长风先反应过来,对施雅笑道:“蛋蛋十分黏他,这巧,先生刚念起蛋蛋。”
他本意是想缓缓楼清那句直冲冲的话,可这一说出来,反而更加奇妙了。
施雅勉强笑了笑:“先生若是和蛋蛋感情好,谁都喜闻乐见。”
季长风将季云凡交给施雅:“估计是想睡了。”
施雅见她儿子眨巴着小眼,连忙让素梅将人接了过来。
“不打扰大哥了。”施雅福礼离开。
季长风一把人送走,赶紧将门一关,急忙走向楼清。
楼清依旧用被子捂着脸,估计是真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