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他对沃仕匪交付了季长存要办之事。
第二日他睡了一日。
第三日他很无聊。
第四日他实在忍不住,和沃仕匪喝了个通宵。
两人不知节制,一夜醉酒,导致第二日不知时辰。
季长风是被方琴从床上揪起来的,直接掀被子,掀与扔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
季长风感觉凉意侵身,眉头还没蹙起来,就听见方琴不悦的声音:“你让昀木快马加鞭来找我就是为了看你的死相?”
季长风倏地睁开眼,落入眼眸的就是方琴那张艳丽的脸。
“回来了?”
方琴哼了声,将季长风往床上一丢,道:“我不介意再离家几日。”
季长风无奈,只好穿衣起床。
他这时才知道屋里不止方琴,矮几旁坐着个斯文清秀的青年,一身白衣,清静文雅,而沃仕匪虽正襟危坐,却垂着头,看来也是给揪起来的。
通常通宵饮酒,后果便是头痛欲裂,果不其然,季长风一起身,就感觉摇摇欲坠。
方琴及时扶了他一把,蹙眉道:“喝了多少?”
季长风掐着眉心道:“没去数。”
“…”真是豪爽啊。
季长风被方琴架着坐下,他听见斯文的纪承轩道:“不知长风找我何事?”
季长风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好些了才道:“想请你暂代楼先生一段时日。”
纪承轩道:“是个好活,我同意了。”
季长风笑了笑:“那就走吧。”
方琴道:“你有精神骑马?”
季长风摇摇头:“没有,所以你驾车,我睡觉。”
“…”真想一掌拍死他。
几人动作迅速,因着太迅速,没醒也被迫醒了的沃仕匪送他们。
季长风早已滚进了马车里,缩成一团,睡得不省人事。
方琴在车辕上对着没精打采的沃仕匪吩咐道:“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如此不知节制,还想做我的相公。”
沃仕匪道:“我是假相公。”
方琴喊道:“和离,我要休了你。”
沃仕匪摆摆手,十分不在意道:“哦,麻烦你动作迅速些。”
方琴对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纪承轩及时握住她的手:“走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
“没错。”方琴微笑:“就让他孤家寡人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纪承轩明显看见沃仕匪趔趄了一下。
“先生,你又走神了。”起身回答问题的郝俊见自己念完了答案楼清还是盯着书本,不由得提醒道。
楼清猛地抬头,又觉得头晕,他按着太阳穴,道:“抱歉。”
郝俊道:“老师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楼清笑了笑,正月十七便复学了,季长风也离开了五日,而他离开越久,楼清走神便越严重。
“是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上到这,明日继续。”楼清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再坚持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学生见他精神不佳,没说什么,起身揖礼:“老师明日见。”
“明日见。”学生收拾书本的声音很嘈杂,楼清的心就很慌乱,季长风离开这么久,不管是有事还是故意晾他,都让楼清尝到了滋味。
他曾暗暗发誓,若是明日再不回来,他就去东阳县找他,可是明日过了再明日,楼清都没有去,他不敢。
他怕真被季长风抛弃,他懦弱的只能固守长风山寨。
楼清晃晃悠悠的出了学院,跨上马,往长风山寨的方向晃悠。
可是固守长风山寨又有何用?楼清明白,如若季长风真的抛弃他,他只有收拾东西离开的份,是他将季长风的情拒在门外,那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
等楼清晃回长风山寨,已是黄昏,夕阳晚照,将万物渡上一层金色余晖。
还是正月,虽冰雪消融,可依旧寒的紧,寒风刮在脸上,楼清却无知无觉。
“先生今日怎这么早回来?”正要下山接他的季大齐见楼清忽然回来了倍感诧异。
“无事。”
“先生貌似精神不佳,不如让庸医看看,对了,当家的回来了。”
楼清本在点头,可又猛地抬头:“谁?”
“当家的啊,也是刚到,正在…”季大齐话还没说完,眼前却没了楼清的身影,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不会武功的人也是能跑的很快的。
没听完季大齐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楼清冒冒失失的冲回院子,推开门,却只看见季长风与一位清秀男子并肩而坐,在楼清推开门时,他们正低着头不知做些什么,所以抬头的动作是一致的。
楼清怎么都没想过会见到这场景,一下子愣了。
季长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口一句:“回来了?”而后又专心对纪承轩说话:“暂代楼先生这段时日,一切事情麻烦你了。”
暂代他?什么意思…
“嗯。”纪承轩乖巧的点点头。
季长风道:“有大齐协助,相信问题不大。”
“听起来并不是难事。”纪承轩笑了笑,这青年笑起来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露出两个小酒窝,合着清秀的面容,竟别有风情。
季长风笑道:“别对我笑,我受不住。”
纪承轩意有所指道:“你受不住的在后头,我走了,你和楼先生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