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钢玉愣了一下，手一挥：回避什么啊？侯亮平，你知我为啥来这里吗？请你摆正位置，合组织审查。侯亮平严肃地说：能不能缓一步再审查？让我先汇报？案件保密规定你们都知，如果你们持要听我对重要职务犯罪嫌疑人刘新建的审讯汇报，而且季检也违反规定，破例同意你们一起听的话，那也成，我可以服从季检的命令！

肖钢玉走后，季昌明脸上的一层冰霜消了，倒了杯，重重地放到侯亮平面前：侯局长，你有个好发小啊！侯亮平苦笑摇：世人心咋变成这样了？蔡成功就算是个小人，反复无常也好，不讲廉耻也罢，总不能对儿时的朋友玩这一手吧？！季昌明问：你为啥不防着一手啊？怎么能收这人的东西呢？侯亮平愣了：我收他啥了我？季昌明知不能透案情，可仍是破例透了：两箱茅台、一箱中华烟，还有一件价值两万三千元的西装。侯亮平喊冤：我没收，我正不怕影歪！季昌明轻轻了下桌：别叫唤！如果影歪得邪乎了呢？你怎么和蔡成功、丁义珍一起办煤炭公司？还收了四十万元红？工商登记、银行卡和转账凭据都摆在那儿呢！侯亮平倒了一冷气：我明白了！人家是一心要死我，给我心布了个局啊…季昌明一步明，可话说得很艺术：还有你老师咱育良副书记，对你也是痛心疾首啊，明确向我表态说了，哪怕是挥泪斩谡也要斩！侯亮平也亮了明牌：季检，这你还没数吗？斩我，我那位老师能有泪吗？还挥泪！他要真能挤几滴泪，也是鳄鱼的泪！季昌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知人家局，就尽快去破局，自证清白解脱自己，争取早日归队活！你要是个吃素的草包，那就赶吧！

片刻，肖钢玉来，开始询问：侯亮平，大家都是检察系统的业内人士，没必要绕圈。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下面，我们有七个问题要问你。侯亮平脸上浮现不屑的笑容：老肖，我一个问题也不回答！你说得没错，都是业内人士，谁也别给谁绕！我零供办了不少案，你们也

侯亮平笑：这话我听！继而提一个问题：沙书记为啥要下令停我职？咱这位新省委书记是不是有啥底牌是不能碰的？季昌明摇了摇：我也不清楚，沙书记没对我多说什么。侯亮平思索着：四个月前，沙书记找我谈话时你也在场，这位领导信誓旦旦，本省的反腐败上不封，下不保底，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季昌明没回答，只：现在是你被盯上了，让沙书记说啥？纪委检察就没腐败分了？这倒也是，没准肖钢玉就是一个。侯亮平一摆手，让老肖来练吧！

季昌明当然知侯亮平想啥，如果连这默契都没有，他这检察长就别了。这猴崽就是聪明，能想到汇报刘新建的审讯，这可是某些人最关心的！季昌明注意到，肖钢玉显然想留下，他太想知审讯内容了，侯亮平手中的卷宗引着此人的目光。然而，此人是老检察了，案件保密规定他知，不该听的就是不能听，只能随大家悻悻往外走。走到门，他又转回来，把桌上的侯亮平的卷宗拿走了。

季昌明手一挥：规定就是规定，谁都不能违反！大家回避一下！

明坐在办公桌前公事公办，指着肖钢玉，面无表情地介绍说：亮平啊，这位是肖钢玉同志，京州市检察院检察长，三年前在我们省院过副检察长。肖钢玉勉笑了笑：侯局长啊，我这也算是回老家了。侯亮平也笑了笑：老肖，你这是回老家探亲呀，还是探险？肖钢玉怔了一下说：侯亮平，你这同志很风趣嘛，我既探亲，也探险！侯亮平在季昌明办公桌对面坐下：好！祝你探亲探险双成功！哦，对不起，老肖，请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向季检汇报对刘新建的审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