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指标,你能生儿子,做梦去吧。”
原来如此,龙一刀松了口气,辣根这话一点没错,可她一不庄兴,说出来的话又不中听了:“龙大哥,我也想生二胎,是不是也应该叫大丫她娘去给马上荣做做工作?”
龙一刀急了,揪住了辣根的胸口:“妈妈的,明明是老子提着猪卵子去求的马上荣,怎么又扯到孩子她娘的身上。”
辣根看龙一刀发急,只得陪笑道:“慢点,慢点,龙大哥,算老弟我说错了,好不好。我这不是随口胡嘞嘞吗?看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呢?”
龙一刀刚一松手,辣根就闪开了,嘴里却在嘟囔:“日,心里没鬼,急个鸟啊。”
酒糖那边,马上荣咋咋呼呼地在喊龙一刀,李飞姐抱着小唐萍来找龙一刀,龙一刀和辣根扯球不清,心里有气,只得在肚子里暗暗发狠:“日你辣根八辈子女祖宗。”
想想不解气,正好看见李飞姐怀里的小唐萍,便想:“妈妈的,将来让老子儿子日死你家大丫。”
龙一刀刚在肚子里把这个狠发完,襁褓中的唐萍竟然格格地笑了。
看来,唐萍要成为龙王村的名人是天降大任的大势所趋,这不仅是因为她还不在江湖的时候,江湖就早已有了她的龌龊传说,更在于她人还在襁褓之中,就乐于担负起日死大丫的龌龊重任,诡异与神奇,均遥遥领先于她的历任祖先。
事实并非像传说的这般龌龊,龙一刀生二胎符合计划生育政策,根本用不着求谁不求谁,至于拿到了二胎证,拎着一串猪卵子去感谢一下支书,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这些个乡野传闻,大多是村民们茶余饭后瞎编乱造的。
如果马上荣真动过谁家婆娘,根本没人敢当众说笑,这涉及到绿帽子的事,拿不出证据来,人家男人是可以找你拼命的。
反倒是这种牵强附会的无稽之杜,才会扯出好几个似是而非的版本来。
这种乌七八糟的传闻,唐萍可以置之不理,继续做她的协调工作,但她家老爸龙一刀,老妈李飞姐实在听不下去了。
天黑了,龙一刀看看外面人不多,便一个电话,把正在三台村开会的唐萍召回了家。
大白天,怕村里人戳脊梁骨,现在唐萍要回家,也得像做贼般偷偷摸摸了。
一见面,李飞姐就抹开了眼泪:“纯儿啊,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让老爸老妈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来?”
连累了父母家人,唐萍的心情也很是沉重:“妈,我没做什么呢,莫听她们嚼舌头根子。”边说边扶着李飞姐坐在了床边。
龙一刀阴沉着脸,说:“唐萍,你是区里的干部,办事有政府的章法,但是,老子不管你要帮哪个乡,你给老子记住了,打死也不能帮付家。”
“为什么?”唐萍不解,这大半夜里把自己喊回来,老爸不说乡里的事,怎么单单只说姓付的呢?
龙一刀摸出颗烟来点上,抽了几口才说:“你坐下,我问你,你还记得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唐萍说:“记得,你跟我讲过的,是被批斗死的。”
龙一刀把大半截子未抽完的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碎了,说:“好,记得就好。可是,你还不知道,批斗是谁组织的,又是谁当众扇了你爷爷几个耳光,才让你爷爷走了绝路。”
龙一刀越说,唐萍越糊涂了。
唐萍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老爸老妈和众人的讲述中。
唐萍的爷爷虽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却有她老人家的光荣传说。
村里人好开玩笑,童年的时候,唐萍听到的,多是些唐萍爷爷的爷爷借教书配种之机,摸过谁家媳妇的**,上过谁家少妇的床等等污蔑不堪之词。
教书这门手艺是唐萍的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传到唐萍爷爷这一代,本打算不再干这个龌龊的营生,上完庄小之后到村上混个会计当当。
但在当时的村支书马老叉一番“革命没有贵贱之分”、“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教导加训导之下,唐萍爷爷迫于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力量,无可奈何地继承了祖上的衣钵,继续操练教书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