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达把材料信封，还给杨青玉，说：“当初你怎么想起要搞这一份复印件呢？”杨青玉诡谲地说：“没有这个东西，张思仁将我赶计划统计科时，会提我工会主席吗？”

了方宏达面前。

方宏达在杨青玉脸上拍拍，说：“丛记者接见了你没有？”杨青玉说：“有你这两瓶酒，他能不见我吗？他还说，到时一定专程到楚南来看你。”

方宏达很兴，说：“有了这张牌，还愁此事成不了？”杨青玉说：“你的事当然成得了，可我杨青玉要大难临了。”方宏达说：“你别担心，到时有周书记在后面撑着，你我都不会吃亏的。”杨青玉说：“算了算了，事到如今，我没法吃后悔药了。”

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了，但方宏达觉得还没有把握，说：“省人民医院这份病历表有没有问题？”杨青玉说：“这也是假的。”方宏达说：“吴早生的女儿到医院检查过没有？”杨青玉说：“检查是检查过，医生开始是不肯她有病的病历表的，不知后来怎么又开了这个病历表。”方宏达说：“不知能不能到省人民医院查到原始记录？”杨青玉说：“这也可以试试。”

方宏达笑起来，说：“你这样的女人真厉害。”

杨青玉这才兜了底，说：“后来归档的会议记录都是张思仁伪造的，原始记录早毁掉了，这份复印件还是我偷偷的。”方宏达说：“纪委的人不会找委务成员实一下？”杨青玉说：“你来计生委之前的班不是基本换走了吗？吴早生就是授意张思仁，利用这个空当的手脚。”

自从被开除建设局后，宁建军受惯了白，挨够了歧视，从来没人这么对他说过话，当时就动得下泪，抓住方宏达的手半天不肯松开。方宏达在宁建军肩上拍拍，说：“事情总会有所好转的，你还不能完全失去信心。”

开始宁建军不愿理睬方宏达，说：“我一看见计生委的人，气就不打一来。”方宏达说：“今天我是来向你歉的，不过我不是代表计生委，是代表我个人。那次你到计生委找我说情况，还没说上两句就被人拉走了，后来我想找市委有关领导汇报你的情况，想给你帮忙，也没帮上，我对不起你。”

方宏达给宁建军留下一句话：“你这事要想引起市里领导度重视，除了上访和鸣冤叫屈，恐怕还得有些惊人之举。”宁建军不懂方宏达的意思，说：“什么是惊人之举？”方宏达笑：“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只有引起市里甚至省里的度注意，或者说让市里领导下不了台，你的事才有可能得到解决。”

看着火车开走之后，方宏达才转离开车站，回到委里。在办公室打了两个电话，又门去找宁建军。宁建军虽然还住在建设局的职工宿舍里，但屋里又脏又，跟个垃圾站没什么两样。

临走，方宏达还给宁建军五百元钱，宁建军死也不肯接，说：“方主任，你有这样的一份心，我就知足了，你的钱我不能收。”方宏达说：“能收得收，不能收也得收，要不就算我借给你的，行不行？”宁建军这才接了钱。

宁建军懵懵懂懂地，说：“我想想看吧。”

方宏达望一杨青玉，忙把信封打开了。就见里面是一沓有关审批吴早生二胎生育指标的复印材料，其中有吴早生申请二胎的报告，有省人民医院关于吴早生女儿的病历表，还有委务会讨论吴早生二胎指标的会议记录，以及委务会成员的签名等。

两天后，杨青玉找了个借，悄悄上了省城。方宏达悄悄地打车将杨青玉送到了火车站。火车要开时，方宏达给杨青玉两瓶酒，要她办完事后，代自己去看看丛记者，同时把丛记者的手机号码告诉给了杨青玉。

方宏达说：“你这些材料，恰好说明吴早生生育二胎是符合手续的。”杨青玉笑：“你看了会议记录的内容没有？”

三天后，杨青玉从省城回来了，她给方宏达回了吴早生女儿当年在省人民医院检查病情的原始病历复印件，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吴早生女儿一切正常，没有病残。

方宏达便低了，仔细看了一遍会议记录，然后笑：“真有意思，原来委务成员的发言，绝大多数是不同意给吴早生办二胎的，只是我不懂，凭着这样的材料，怎么计划统计科竟然敢办理手续？而且我还听说，后来有人举报这事，纪委特意到计生委查过案卷，他们就没看看这个会议记录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