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玉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杨青玉说：“方主任，张主任请您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方宏达像没听清杨青玉的话似的，还在楼里站着，没有任何表示。杨青玉还以为方宏达没听清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方宏达就跟丛记者喝了三杯，席上的气氛一下烈起来。

后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宁建军留下的那堆纸片上。方宏达随便翻了翻，便一把抓到手上，了门。宁建军的老婆还呆呆地蹲在铺盖旁，方宏达把那把纸片到她手上，说：“这些材料，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两人回到包厢后，周时势谨慎地往后那已经关上的门瞟了瞟，说：“那天晚上的常委会最先是原来的方案要通过你的，不想要表决时，钟守提了异议，对列席常委会议的吴早生说，‘组织门详细考察过没有？除了方宏达，计生委还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我正要替你说几句，不想吴早生先开提了张思仁的名字，接着好几个常委都附和说张思仁人年轻、业务能力，也是合适的人选。最后郭东南表态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张思仁不错，我看就张思仁吧，方宏达同志以后再考虑。’就这样定了张思仁，他的材料还是过后组织门补办的。”

两人坐定后，杨青玉就自觉走了去，同时把门给轻轻带上了。

达莫名地有些不快。

送走丛记者，周时势对方宏达说：“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方宏达正疑惑间，忽然手机响了，是周时势打来的。周时势说：“宏达你到帝都来一下，给你介绍个朋友。”方宏达问：“什么朋友？”周时势说：“你来了就知了。”

听周时势如此说，方宏达一时没有言语。郭东南和钟守两个人跟周时势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在楚南市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方宏达没想到，他竟然不知不觉夹在中间，成了牺牲品。

方宏达这才迟疑着转过，跟杨青玉去了张思仁的办公室。

方宏达了张思仁的办公室，张思仁很客气，立即站起，亲自过来把椅挪到了方宏达的下面，这让方宏达面上稍稍好过了些。

说了几句无关痛的客话，张思仁便用一随意的语气说：“方主任刚才被宁建军缠住了吧？”方宏达说：“也没什么，搞计生工作的人，这样的事经历得还少吗？”张思仁说：“我看我们对他也不要过于迁就，以后少理睬他一些。”方宏达说：“是的，这样的人你越理他，他越觉得有味。”

这时只听周时势又说：“宏达啊，这事怪我没理好，是我错误估计了形势，看来张思仁后面的工作得很到位，事前你我一儿风声也不知。”

赶到帝都，原来是省《人报》的丛记者来了，方宏达也是认识的。周时势说：“本来我们要开餐了，丛记者说没有你方主任在场，他不端杯。”方宏达握住丛记者的手说：“谢丛大记者还记得我方某人。”周时势说：“谢不行，得拿行动来，敬丛记者三杯，今后楚南的计生工作还要靠丛记者多多鼓励。”

因为丛记者下午还要回省里去，酒至半酣就停下了。方宏达主动到吧台签了单，顺便要了两条大中华，丛记者的包里。丛记者假意拦了拦，嘴上说：“方主任你每次都这么客气，我又没为楚南的计生工作过什么力气，真不好意思。”方宏达说：“楚南的计生工作过去您报得多呢，今后还要继续关注哟。”丛记者将包提到手上，说：“那是那是。”

就这样将宁建军说了一阵，也不见张思仁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方宏达就试探着说：“张主任没别的吩咐，我就走了。”张思仁说：“没事没事，是想跟老领导聊一聊。”方宏达就起了，说：“什么老领导，如今你才是领导。”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宏达在桌边呆坐着，心想张思仁叫自己过去，难真如他所说，仅仅是想聊聊？方宏达摇摇，觉得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琢磨了一下，莫非是吴早生的事还有什么蹊跷，张思仁害怕宁建军闹什么麻烦来？可吴早生这事早已公开化了，有什么值得这么小心的呢？

过去有什么事情，都是张思仁跑到方宏达的办公室来向他请示，现在刚好倒了过来，要他上张思仁的办公室去了，这多少让方宏达有些难以接受。但难以接受也要接受，这是官场上的规则，谁都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