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达了统计科，杨青玉已放下手的铅笔，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方宏达说：“习惯成自然，过去往你这里走得多了，不自觉又到了你门。”杨青玉说：“这说明领导对计划统计工作有情嘛。”方宏达就笑：“对计划统计工作有情是应该的，只要不对杨科长有情就行了。”

从那以后，楚南市的人对吴早生更是敬畏三分。

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再分计划统计工作了，就要往回走。不想正拿着铅笔在一堆表格上画着什么的杨青玉发现了方宏达，忙叫住他。

方宏达知给县里排名是最费脑的事，容易得罪人。过去自己分这事，没法回避，现在不分了，也不好说什么，便忙起，逃了计划统计科。

方宏达觉得很稽，用这么个副书记的虚衔安抚他方宏达，也太小看自己了！但方宏达没说什么，听任他们安排。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计划统计科的门。

“还别说，我正在给各县排名呢。前面的好排，到了后面几名，一时还真不知该排哪些县为好。方主任你既然来了，还真的要请你给我儿主意。”杨青玉说着，就要去拿表格。

这天的职工大会结束后，吴早生并没立即离去，而是又召集几个党组成员碰了一下。吴早生语重心长地说：“计划生育是我们的基本国策啊，常委非常重视计生工作，对计生委的班已经酝酿了许久了，经过多次研究，权衡各方面因素，最后才这个决定的。”

吴早生走后，党组成员又留下来分了一下工。

卸掉了上这个工作主持人的衔，虽然不免失意，但方宏达却顿时到轻松起来。他在心里安自己：少事，少心，清闲也是福啊。自然也没了过去的积极，工作上只应付应付，无所用心。权轻了，办公室也比以前安静多了，用一句“门前冷落鞍稀”的旧话来形容，非常恰当。

位吧。

郭东南一锤定音，钟守在一旁附和，周时势他们再也没有吱声，只在心里恨恨地想，本是想让他明升暗降，权来，结果还让他白拣了个便宜。原来助理巡视员和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一样都是副师级待遇，吴早生级别上去了，同时还把着组织，这样的好事有几个人能碰得到？

张思仁在第二天的大会上作了宣布，然后几个党组成员和新分的科室负责人行衔接，计生委的工作格局就这样定了下来。

张思仁提让方宏达继续主计划统计工作。方宏达知张思仁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很自觉地说：“计划统计工作向来都是一把手直，我怎么还好意思分呢？”张思仁就采纳了方宏达的意见，自己直计划统计工作，而把过去自己的法规监督工作移给了方宏达。

说到这里，吴早生喝了一，继续说：“这次组织上确定张思仁同志来挑这个大梁，主要是考虑到他人年轻，工作能力又，多年来在计生门里工作，作了较大贡献。但在座的各位也功不可没啊。比如方宏达同志，就是在县里时计生工作得突才调到市里来的，前段时间主持委里全面工作也卓有成效。本来组织上曾考虑过由方宏达同志来任主任的，后来常委多数人意见倾向于张思仁同志，这次才没有让方宏达同志主任。不主任，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而已，并不等于不挑大任嘛，还得给方宏达同志压压担。我看这样吧，过去计生委除一把手兼书记外，也没设过副书记，这一次就破个例，让方宏达同志来任副书记，协助张思仁同志主持党组和委里工作。这也是郭书记他们几个主要领导同志的共同意见，我来之前他们特意代过的。”

有时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久了，不免无聊，方宏达就离桌门，想到别的科室去走走，找人说句话什么的。

杨青玉三十三四岁，工作能力不错，在张思仁计划统计科科长时就是这个科的副科长，资历也算老的了。方宏达主持委里工作时，计划统计科科长提到县里了副县长，党组确定科长人选时，方宏达提由杨青玉来科长，好几个领导都反对，说杨青玉是一个女人，在委里最重要的科室任正职，怕是难担大任。方宏达说，他看杨青玉在计划统计科了那么多年副科长，好多事情包括电脑统计都是她一手办，他不相信她只会事，不会当科长。方宏达持，其他领导又拿不过的理由否定，杨青玉最后还是上了正科长。

杨青玉的脸红了，她半嗔：“好哇，过去你分计划统计科时，成天板着面孔，现在则反过来老没正经了。”方宏达说：“是呀，过去对工作也好，对你们科里的同志也好，的确是太认真了儿，现在想来，那又何必呢？好啦，现在不你们了，大家可以随便些了。”杨青玉说：“你现在尽不分我们了，但工作上你还是要多指导指导。”方宏达说：“你们有一把手亲自指导，还得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