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小说是形象化的哲学

我一直认为，小说是对文化、哲学、艺术、美学的整合，小说之所以是一zhong伟大的文ti，是因为它能超越自shen、超越时空，与古今中外之文化、哲学、艺术、美学等等互为贯通，互为成全，它更像是一面反she1人xing之光的“阿莱夫”加缪说“小说从来都是形象化的哲学”

对于《市chang秘书（前传）》来说，形象化是艺术魅力，是枝叶繁茂和果实，而jing1湛的哲学思考和政治微妙才是主干。如果前者带给读者震撼与战栗的话，那么后者带给读者的必然是理智与冷静。我一直试图使我的小说对外直面现实，对内直面心灵，那么现实与心灵用什么联系？就是用思想，用哲学。这才是小说的真面目。如果仅仅直面现实（包括直面历史，因为历史是发生过的现实，现实是正在发生的历史），而没有勇气直面心灵，只能叫zuo故事，不是小说，写故事的人也不是小说家，只能叫叙事者或讲故事的人；如果仅仅直面心灵，而没有勇气直面现实，只能叫宗教或哲学，只有将两者打通，才能看到小说的真面目。

直面现实与直面心灵不是对立的两极，因为两者一直是相通的，尽guan有堵墙试图把它们分开，但是哲学将这堵墙推倒了。现代主义艺术之所以超越现实主义而盛行起来，最重要的原因是缩短了进入灵魂世界的通dao，这条通dao就是为小说赋予了一zhong哲学意义。尽guan小说是形象化的哲学，但它的思维方式与哲学家完全不同，哲学家的思考方式往往是抽象的，小说家的思考方式非常丰富，有隐喻的、讽刺的、象征的、假设的、夸张的、格言式的、幽默的、hua稽的、挑衅的、奇思异想的，只要有利于揭示存在之谜，小说的思考方式可以是自由自在的。

当然，无论小说家的思维方式多么丰富多彩，也不能离开想象中的人物生活的圈子，因为小说家的思维方式是通过人物的生活滋养出来的，是人物的生活为小说家的思考方式提供了存在的可能。赫尔曼？布洛赫说过：小说唯一的dao德是认知，一bu不去发现一点在此之前存在中未知bu分的小说是不dao德的。那么《市chang秘书（前传）》是怎么进入人物灵魂的呢？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内省，通过自审，通过哲学xing的解剖进入人物的灵魂，这是一个“抉心自食”的痛苦过程，也是一个涅槃重生的过程，不如此不足以打开心灵之门，不如此就无法揭示存在之谜，而存在之谜恰恰是一bu小说最本质的东西。应该说这是一bu情节小说，是一bu人物小说，是一bu心理小说更是一bu认知小说。小说通过“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揭开“人人合一”的假象，shen刻剖析了“人权合一”的本质。真正的小说不仅要授人以鱼，更要授人以渔。

普鲁斯特说：“读者如果在自己shen上认出了书中所说的东西，那就证明这本书ju有真理xing。”米兰？昆德拉认为，这句话定义了整个小说艺术的意义。尽guan如此，要想理解《市chang秘书（前传）》这bu小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像读小说那样读它，不要在这bu书中寻找自画像，不要在人物的话语中寻找神秘的信息代码。因为小说中的所有人物跟我的想象力都密不可分，包括雷默，不过是对存在的一zhong思考，这zhong思考带有唯一xing，不可模仿xing。在这里，雷默的情人花落落代表的是美，是尼采的日神jing1神，通过她使我们懂得要止于清泉，不要追gen究底达于地狱，这一点雷默zuo到了；妻子杨娜代表的是真，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