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一直做得非常隐秘,因为一旦让他知道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灯。王朝权可不像《尤利西斯》中的布卢姆,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自己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我倒很像乔伊斯笔下的莫莉,我特别喜欢第十八章,莫莉“意淫”的都是女人的心里话,怪不得风流才子徐志摩歌颂《尤利西斯》最后一章无标点的文字“那真是纯粹的‘prose’,像乳酪一样润滑,像教堂里石坛一样光滑…一大股清丽浩瀚的文章排傲而前,像一大匹白罗披泻,一大卷瀑布倒挂,丝毫不露痕迹,真大手笔!”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标点,我觉得一篇文章没有标点,就像一个女人没有屁眼儿,也不知乔伊斯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倒很独特,在这个世界上凡是独特的我都喜欢。别看《尤利西斯》与荷马史诗《奥德赛》的故事主题、角色和情节有不同层次的对应,但是莫莉毕竟不是珀涅罗珀,我就更不配做珀涅罗珀了。珀涅罗珀作为奥德修斯的妻子,在奥德修斯十年无音信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等待丈夫,虽然无力将求婚者逐出,却能用计尽量拖延。说实话,我不相信世间会有珀涅罗珀,就像我不相信卢梭的忏悔一样,我觉得卢梭不是在忏悔,而是在炫耀,尽管我不相信世间有珀涅罗珀,但是我相信世间有奥德修斯,大人物刘一鹤是这种人,小人物王朝权更是这种人。《奥德赛》的结尾经常让我心惊肉跳,因为奥德修斯化装进宫后,珀涅罗珀没有马上认出丈夫,入睡醒来才知道逼婚者全都被杀了,但仍怀疑来者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丈夫,经考验证实后才欢庆团圆。他们是团圆了,我却有可能成为易卜生笔下的娜拉。我倒无所谓,关键是王朝权,以他的阳刚之气会不会“杀死逼婚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东窗事发,王朝权若铤而走险,那受伤害的只能是他自己,或许他认为我已经不配他铤而走险了,因为我是“莫莉”我不是“珀涅罗珀”试想,如果珀涅罗珀干了莫莉的事,给奥德修斯戴了绿帽子,结果会怎样?我敢肯定通奸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但是奥德修斯会杀死妻子吗?奥德修斯是大英雄,我认为他不会杀死妻子,但他也不会原谅妻子,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只有一条路,继续漂泊。这或许就是王朝权要走的路。亦或许漂泊的不是他,而是我。但即便漂泊的不是他,王朝权也不是“海尔茂”他虽然是个小人物,但他是一个正直的小人物。更何况以我的所作所为,估计我在他心目中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娜拉。这些年令我不解的是王朝权虽然在床上勇武无比,但是我却始终怀不上孩子,一个如此强壮的男人,竟然会精稀,如果我们之间有个孩子,
我或许成为最优秀的母亲,然而王朝权连我做母亲的梦想也不给我!命运就是这么专制!
自从赵忠那晚在凯宾斯基酒店在我面前失去亚洲雄风之后,每次见了我都像矮了半截,男人是要靠一根###子撑脸面的,否则还叫什么男人?不过从那以后,赵忠对我更殷勤了,在我身上也舍得花钱,该死的假和尚,还真想把我当尼姑了。我本来是不想泄露我与赵忠之间的关系的,特别是处里的人,谁都知道我以前最讨厌赵忠,背地里没少骂赵忠是猪头,可是人家现在变成了猪王子,我有什么办法?哪个公主不爱王子?尽管我和赵忠之间来往很隐秘,但有一次在大唐食府吃饭,还是被胡占发撞上了。说实在的,我对胡占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好像天生是用来偷窥的。我与彭国梁之间的任何事情似乎都瞒不过他的那双三角眼,他不怀好意地向我和赵忠敬了酒,本来我和赵忠在包房里是不应该撞上胡占发的,怪就怪赵忠去了洗手间,赵忠在洗手间撞上了胡占发,如果撒谎说请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吃饭,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吹请我吃饭,好像故意在胡占发面前向彭国梁示威似的,胡占发当然要看个究竟了,这才端着酒杯进来敬酒,一看包房内只有我和赵忠,似乎一切都明白了。胡占发一进来,我就紧张起来,因为胡占发最清楚我和彭国梁是什么关系,他敬完酒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出去了,关门前回望了我一眼,目光像秋风一样扫过来,我心里顿时打了个寒战。
没过几天,彭国梁在外宾室会见美国客商,竟然没用我作翻译,而是用了市外办的翻译,当时许智泰陪同会见时就有些纳闷,因为彭国梁会见外宾从来都是由我当翻译的,回来后他就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淡然一笑,但是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与赵忠请我吃饭撞上胡占发有关系。果然,一连几次彭国梁会见外宾都没有找我,倒是刘一鹤会见外宾时让秘书来找我,我几乎成了刘一鹤的专职翻译。我一直想找机会质问一下彭国梁,怎奈他最近经常去香港,回来后又忙得不见人影,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