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画布上的影子“这些可怜的鸡!”我心里讥讽道。有人向我招手,也有人走过来向我搭讪,说实话,这些女人与欧贝贝比起来太不足挂齿了。我想起席间赵忠跟我吹自己已经把欧贝贝拿下了,让我心里直反酸水。继续往前走,很久没独自一人在夜幕中走走了。原来散步是一种享受。在办公室里坐久了几乎忘记了人是应该散散步的,是否会走入永恒?天道远,人道近,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现在在黑暗中进行得很顺利。”这是乔伊斯笔下斯蒂芬的感觉,我可没这么顺利,这不,又过来一位“美人”她嗲声嗲气地说:“大哥,玩一玩吧!”我摆摆手,觉得斯蒂芬认为夏娃没有肚脐眼的观点很有见地。不过他认为人的脐带是天下众生的一条肉缆,我不敢苟同,我认为天下众生的一条肉缆还应该是在男人身上的那个部位,它才是善和恶的根源。
人生而有欲,于是将利生的一切当作善;人类畏死,将避死的一切也当作善。殊不知,善恶都是自由之子,都是非理性的,要知道恶也是人的道路,恶的秘密就是善。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着恶,这是另一个自我。真正的恶源于自由,真正的善也源于自由,自由是不寻常的、难以置信的和不确定的东西,一旦变成放纵就是恶。为什么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因为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自由!自由一旦变成放纵,就再不想要任何神圣的东西、任何界限。就像赵忠,他自己可以把自己当成佛,那些善男信女们表面上是供养佛,实际上是在供养他。在赵忠心目中,灵魂救赎是最赚钱的,连信仰都可以用来发财了,这说明赵忠已经拒绝了善恶。赵忠活得比我洒脱,比任何一个公务员都活得洒脱,我是从骨子里羡慕他的,我为什么要羡慕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赵忠是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另一个我。
回到家里,我老婆还没睡,她总是这样等我,主要是对我不放心。也难怪,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诱惑,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诱惑,无论是小人物还是大人物,要想抵挡住那些诱惑,除非成为特殊材料制成的人。可是,我一向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特殊材料,不过我老婆倒是经常弄一些材料,不对,不是材料,应该是药材,配到一起熬成药汤让我喝。别看她是学西医的,却笃信中医。
自从我就任综合二处处长以后,由于经常熬夜爬格子,还经常出去喝大酒应酬,又很少运动,身体一天比一天虚,那条“普度众生”的肉缆越来越不听使唤,已经到了将就的程度。我老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搞了好多偏方,回来就拿我做实验,但收效不大。昨天她又给我搞了一个新偏方,我估计已经熬好了,正等着我做实验呢。
果然,我一进屋,我老婆就从厨房端出一小碗黑糊糊的汤汁儿,妩媚地递给我,说是祖传六代老中医的偏方,我当然不愿意让她失望,谁不想金枪不倒,于是我接过碗,一扬脖子,就干了。老婆不是天仙,但体型恰到好处,除了两个奶子养得肥肥的,哪儿都瘦。没到综合二处之前,老婆在我眼里就是个宝儿。可不知为什么,自从当上综合二处处长以后,怎么看老婆也没法和欧贝贝比。
老婆埋怨我喝了五年尿,金枪疲软是突然断尿造成的,劝我接着喝,我一听就火了,我说,与其让我喝尿,不如让我去死。老婆害怕了,只好作罢,便到处找偏方。说来也怪,在外面扯王八蛋从来没疲软过,一回到家里就不好使,不好使不要紧,在老婆面前说话再也没有以前硬气了。好在老婆是学医的,她认为是我工作压力大造成的,每次在床上行云雨情时,都倍加温柔了。
一小碗中药汤下肚,我感觉心里热糊糊的,看老婆妩媚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今晚的实验是躲不过去了。果然,我一钻进被窝,她的滑嫩柔软的舌头就像小蛇一样在我身上的敏感部位游荡起来,两个白花花的奶子硬挺挺的,好像我没喝药,她喝药了似的。说实话,我是很想让老婆尽兴的,可越这么想越觉得做爱成了责任、成了义务,就像每天我爬格子一样成了工作,往常还可以将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彻底熄火了。老婆忙了一身汗,终于抹着眼泪放弃了。望着大失所望的老婆,我恨不得将自己阉了。
这次疲软的代价是从明天早晨开始我必须重新喝尿。没办法,喝吧。我一连喝了一星期,仍然没有什么感觉。
你别说,白天欧贝贝买了一本《家庭生活》杂志,杂志扔在办公桌上,大伙都传着看,我也翻了翻。里面有一篇文章说,如果男人阳痿了,大多是喜新厌旧心理造成的,可以在做爱时将老婆想象成自己向往的女人,病症就会立即消失。我看后心中暗喜,心想,我向往的女人当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要不是秉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我还能让赵忠那猪头抢了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