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来日本半年了,大阪的冬季冷得沁人肺腑,没给姚淼打过一个电话,她也没跟我联系过。尽guan她通过阿里、赵雨秋都可以得到我的电话。
虽然是平安夜,我照常在医学院zuo了一例脑胶质瘤手术,走出地铁口时有些jin疲力尽。圣诞节对于不懂得浪漫的日本人来说是很乏味的节日,大多数情侣过圣诞的节目就是到肯德基吃一桶ji块,接着找一家宾馆开房*。找不到宾馆的只好在停车场里草草行事。
我回到公寓时,天已经黑了,停下来的轿车里年轻情侣正在接吻,我无奈地摇了摇tou,羡慕地上了电梯。
回到房间,我泡了一袋方便面,想到姚淼的生日,便情不自禁地拨通了电话。
“喂,”姚淼的声音。
我没说话。
“是你吗?”
“是我,祝你生日快乐!”
姚淼听到我的声音抽泣了起来,半天没说话。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这么一说,姚淼哭得更厉害了,我就这样拿着电话听着她伤心地哭。
哭着哭着她问:“庆堂,你还好吗?”
“好,还好,只是,只是…”
“只是你离开我后就应该把我忘掉!”
“我试过,越是想忘掉你,就想得越厉害,我怕是…”
“我怕是再也离不开你了!庆堂,你让我迷失了!”
“迷失了?”
“迷失在你的心里,再也找不到出路。”
“淼,能来日本吗?”
“能,开春,中日文化jiaoliu,我们团在东京有个演出。”
“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樱花。”
“庆堂,丹yang辞职了,搞起了医药公司,生意ting火的,只是那么好的工作辞掉太可惜了。”
“你最近见过她吗?”
“我为了知dao你的情况,经常和她在一起,丹yang变了,变得越来越实际。”
“真不知dao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知dao,丹yang想干的事,谁也拦不住。”
“庆堂,丹yang有gu闯劲儿,没准儿能行。”
“亲爱的,我饿了,该吃方便面了。”
“你那么累,怎么能用方便面唬弄自己呢?”
“一个人出去吃饭没意思,对付一口就饱了。”
“没找个日本相好的陪陪你?”
“拿老实人开心是吧?”
“人家就是说说嘛!”姚淼在电话里笑着说“看把你急的。那好,你吃方便面吧,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爱你!”
“我也爱你,拜拜!”
放下电话屋子里静极了,姚淼的声音好像还回dang在房间里,话音优美得近乎悲戚。我正一个人望着方便面发呆时,有人按门铃。我纳闷,这楼里单shen男人、女人很多,但我很少跟他们来往。再说,今晚是平安夜,单shen贵族们大都会情人去了,谁会敲我的门?
我开门一看原来是ma登这小子。
“够寂寞的,我就知dao你这个书呆子一个人在屋吃方便面呢。走吧,我请你见识见识日本人的真正文化。”
“去哪儿呀?”我问。
“到地方你就知dao了。”
我穿好衣服,也不多问,跟着他就走。
大阪是个商业气息nong1郁的城市,dao顿堀和心斋桥是这个城市最迷人的所在。这是两条大dao,是热腾腾的商业娱乐区,时尚、繁华而美丽。
ma登开车直奔心斋桥,这里是大街串小街,楼挨楼、店挨店,到chu1是街面和店铺,夜如白昼。今晚是平安夜,就更是热闹非凡。
车进心斋桥,ma登左拐、右拐拐进了一条小巷,在一座和式建筑前停了车。我们下车后,一位shen穿和服的女老板将我们领进一间宴会厅,室内布置简洁,一幅古画,一盆观叶植物,还有古瓷花瓶等古玩,室内古朴高雅。
我和ma登席地而坐在榻榻米上,两排矮脚桌分放在两侧,中间留有足够的空间。大厅一侧有一个铺盖着红布的高台,高台上跪坐着两个toudai发髻、shen着华丽丝绸和服的女人,脸上抹着白粉,画着细细的眉mao和樱桃小嘴,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大概是日本的艺伎,过去在电视上看过。
“ma登,你小子不是许愿请我吃女ti盛吗?”我问“怎么又改看艺伎了?”
“庆堂,女ti盛虽然在日本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但那是日本文化的糟粕,艺伎虽然在日本也是夕yang产业了,但这是日本真正的传统文化,”ma登解释说。“另外,艺伎服务的对象大多是熟人或名士引荐,要不是我与店老板很熟,你是绝对欣赏不到这门独特的艺术的。”
我们一边说,服务小姐一边上菜,菜也上齐,酒也tang热,两名艺伎开始抱着三弦琴弹唱,曲子优美柔和,让人听了心里温情脉脉,平和闲静,即使不懂三弦琴的人也能看出她们那纤纤素手的灵巧功夫。
几曲chang调过后,她们把拨子夹在琴弦上,拿起折扇翩翩起舞。我一边欣赏舞蹈,一边与ma登对饮。
“哥们儿,这大阪有多少艺伎?平时怎么看不见呢?”我问。
“艺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