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验时不小心碰破了。”
我发现曲中谦胸前仍然插着那支录音笔,一点也看不出老婆跟人家跑了的悲哀。
“曲主任,昨晚值班了吧?”我搭讪着问。
“有个病人昨天做的手术,情况不太好,我不放心,所以替罗元文值了一宿班,”曲中谦用领导的口气说。
“熬了一宿,很辛苦,快回去休息吧,”我说。
曲中谦似乎怀疑我看见赵雨秋从他办公室出去的,故意来确认似的,他说:“好,小林啊,工作干得不错,你忙吧。”说完背着手踱了出去。
我在医院忙了一天,傍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我用钥匙开门,门已经开了,我一把推开宿舍门,谢丹阳一个人坐在我床前,我愣了一下,心想来不善,善者不来。
谢丹阳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你看的那些信我全烧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谈谈你那位以身相许的机长?!”我没好气地说。
“庆堂,你误会我了,我是与他相处过两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谢丹阳极力想解释。
“过去了,恐怕事过去了,心还没过去,留着那些信不就是为了回忆甜蜜的过去吗?”我轻蔑地说。
谢丹阳眼泪流下来了,她继续解释说:“庆堂,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处理掉这些东西。那个人是个流氓,根本不值得我爱。他原来是我们公司的飞行员,我们一起飞国际线,接触多了,就产生了感情。后来他跳槽去了西海航空公司,有一次我去看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下了飞机我便直奔他的宿舍,推开他的宿舍门,我被惊呆了,他和一位空姐正在做那种事,他看见我不知所措,我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飞奔到机场,当天就返回了东州。就这样,我们就吹了。”
“吹了?怎么会呢?不是说你们相吻的情景经常像梦一样浮现吗?”我阴风阳气地说。
谢丹阳一下子火了,她大吼道:“林庆堂,你混蛋,你偷看人家的信不道德,你非但不道歉,还说风凉话,你以前做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计较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完呜呜大哭起来。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我的心被哭软了,心想,林庆堂,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便走过去轻轻地将谢丹阳揽在怀里,她趴在我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我爸说,你看了那些信反应那么强烈,说明你心里深爱着我,我早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但我怕破坏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现在我们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翻谁的旧帐,好吗?”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下来了,我双手紧紧抱着她,我越来越感到,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往往要花上一辈子,这就是婚姻的魅力。
“庆堂,手还疼吗?”谢丹阳温柔地问。
“手不疼,心疼!”我说。
“你要真有心,就不会做这种傻事了,”谢丹阳娇嗔地说。
冷静下来,我也觉得自己过于冲动,我认真地考虑了丹阳在我心中的分量,爱终于战胜了醋意,我妥协了。
丹阳牵着我的手从宿舍走出来,如水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医院。我们情不自禁地走进小花园,走到两棵大银杏树下,脚下是松软的落叶。
“庆堂,你知道丘比特为什么用剑?而不是用棉花球什么的,”丹阳挽着我的胳膊问。
“为什么?”
“就是为了让相爱的人心疼。”
“丹阳,你心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