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吧,我跟下面打个招呼,阎老板只管放手去搏,搏得成搏不成咱不说,但至少要给搏的机会,这话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太感谢书记了,不过真是受之有愧,改天有机会,请书记到江边放松放松,好好聆听书记教诲。”
“怎么,还惦着那瓶酒?”朱天运又想起那天阎三平杀气腾腾的模样来,居然把自己惹笑了。
阎三平也笑了,以为朱天运真是被罗副省长震慑住了,心情无比畅快,畅快啊。他爽朗地笑道:“痛快,书记就是痛快。我不打扰了,一定按书记指示,把工作做好。”
说完就告辞。朱天运慢悠悠喊了他一声,拿起刚才扔一边的书,从书里抽出两张卡来:“书我留下,省长让读的,不能不读,不过这东西,我想就没必要留下了,请阎老板还给省长。”
“这…”阎三平刚才还展着的脸突然僵住,楞了片刻,硬挤出一丝笑道:“书记太见外了吧?”
“见外的是你三平。”朱天运话头一转道:“那天省长怎么说了的,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我特佩服省长这句话,不过三平啊,现在不是分享的时候,到该分享时,甭说这两张书签,就是送我几把钥匙,我也照样分享,我朱天运还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他的口气听上去自然,流畅,完全是难兄难弟间那种口气了。主动将阎老板换称三平,听得阎三平心里热乎乎的。这可是破天荒从没有过的,阎三平再要是不知趣,怕是…
阎三平扭捏一会,从朱天运手里接过两张卡,似是高兴又似是不甘心地道:“好吧,暂且我就按书记指示的办,拿书签蒙混书记,三平失礼了。三平倒是有几把钥匙闲着,不知…”
“不急,千万不急。”朱天运一边高声说着,一边连亲热带做样子地往外送客,那亲热劲,好像他们关系一下密了许多。阎三平懵懵懂懂就给送了出来。
朱天运退回屋子,合上门,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回到板桌前,目光又一次落在那本美国佬写的书上,看着看着,莫名地就来了气。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骂了句脏话。抓起电话,直接拨给了海天公司总裁助理茹娟。
关于茹娟,朱天运后来这样评价,这是一个表面看着清澈透明实则藏满了智慧的女人。甭看她年轻,也就三十出头吧,但社会经验还有为人处事的谋略,却绝不比他差。城府深啊,太深了,朱天运啧啧叹个不停。
脑子里再次浮上那天跟茹娟吃饭的情景。那天茹娟打扮得十分素洁,不好意思,朱天运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茹娟的打扮,尽管是在当时那样的心境下。这是习惯,朱天运极少单独跟女性吃饭,场面上这种应酬能拒绝的他一律拒绝,实在拒绝不了,也必要拉个伴去。但饭局中只要有女人,朱天运必会动上心思研究,这嗜好很奇怪,但他控制不了。他会通过女人的着装、跟人说话的语气、以及某些特定时候的反应,来判断这个女人属于哪一类。朱天运给女人分了三大类:一类是俗不可交俗不可耐的,一类是过于清高过于装蒜进而失却女人味的,一类嘛,就像茹娟这样,保持着良好的休养良好的精神风貌不做作不扭捏能舒舒服服交谈的人。奇怪,这么快就夸上她了,这可不是他朱天运的风格啊,他朱天运在女人方面,谨慎着呢,还没被人戳过脊梁骨。
不过茹娟留给朱天运的印象真不错,朱天运喜欢有智慧用脑子说话的女人。女人不能凭借漂亮脸蛋迷惑男人,更不能以为只要自己有色所有男人都会围着她转。
那天他们在江边一家叫大红袍的茶坊,古色古香的包房,响着轻柔舒缓的音乐。茹娟像茶女一样穿着淡蓝色飘白点的素布衣服,给人非常清爽的感觉。她说:“接到书记电话,我心里好高兴,马上向总裁做了报告,总裁要来,他渴望见到朱书记,被茹娟挡住了。”
“是吗?”朱天运淡淡问了一句,专注地看茹娟洗杯烫茶的样子。不用说,她是这里的常客,而且一来就打发掉茶女,亲手为朱天运烫茶。动作优雅娴熟,透着古典味。
“没想到书记会给茹娟打电话,茹娟真的激动。”茹娟歪过脖子,甜甜的、憨憨的,眼睛里又透着清澈。
“有件事想跟你碰碰。”朱天运开门见山,觉得没必要在这个女人面前绕弯子,而且绕不过去。
茹娟起身,有点胆怯地望住朱天运:“书记要跟我说什么呢,但愿不要吓住茹娟。”
“电子城交给你们运作,你有几分把握?”
“交给我们?”茹娟白净的脸上忽然涌出一层亮灿灿的色彩,旋即又收了回去,喃喃道:“不会是真的吧,书记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