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这玩笑开不得。”普天成好像是让郑斌源说到了痛，一时显得慌。

“什么事？”

这风凉话。哎，帮我分析分析，职工思想为啥转变得这么快？”普天成厚着脸。

“别张，秘书长的红颜知己，我可不敢夺。”郑斌源笑着说。

普天成一听他又上纲上线，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政治化，赶忙转移了话题，说：“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可一直等你消息呢。”

“你偏激。”

普天成无语了。郑斌源说的这些，他还真不知，这等于在十二条外，又多好几条，国平副省长的力度也太大了吧？不过转念又想，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似乎没有！

“你什么意思？”普天成本能地问一句。

那天在胜利宾馆，秋燕妮是特意为普天成留下的。于川庆也看了这，于是二次回到淮海厅，于川庆便示意巩副主任和曹副秘书长，动真的。巩副主任和曹副秘书长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于川庆给他们使，就知今天这场酒，秋燕妮是目标了，于是便番敬，说些恭维而又十分中听的话。秋燕妮一开始并不知是计，还以为两位领导是诚心诚意敬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喝了。哪知这一喝，就把自己喝了一个圈。省委和省府这些副秘书长副主任们，平日在酒桌上是没机会施展的，大领导在，他们只能毕恭毕敬，多也就是在领导不想

两人又斗了一阵嘴，普天成忽然说：“对了，有人薪请你，给你留了总工的位。”

郑斌源却不在乎地说：“大华早就给我下了聘书，说实话，我对他们没有信心。工人所以对你的百分之十不兴趣，说穿了，也是对这家企业不抱指望。”郑斌源把话题又带回到大华上，接着说：“不是我打击你们，你掰着指算算，招商引资引来了多少企业，各优惠政策都给了，结果呢，搞名堂的有几家？说轻你们这是一窝蜂，形式主义；说重，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安抚政策，你们这次算是想通了。”

有时候，用牺牲的办法来解决矛盾，也不失为一上策。其实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牺牲着利益，有时是个人利益，有时是群利益，更多的时候，牺牲的则是国家或集的利益。普天成忽然就想起自己在吉东时发生的那起恶事件，就是王化忠他们至今仍抓住不放的民工事件。工程施工中老板违章指挥，一个班十二名作业工人死于非命，为了平息事端，还不是用牺牲的办法来解决？最后每个工人赔付三十万，才将事态压下去。这三十万，有一半是政府的钱！

“真想知。”

“把自己的孩掐死，指着别人家的孩养老，结果别人的树上永远结不自己的果，也没几朵。”

郑斌源模棱两可地笑了笑，：“退沟的游戏还是你们玩儿吧，我郑斌源不兴趣。”

普天成苦笑一声，他是无权指责谁的，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一条牺牲链的话，他就是这条链上的一个齿。好在，这一次的牺牲，受益者是下岗职工，比起把钱大把大把地挥霍或浪费掉，也算值。这么一想，他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看来“牺牲”两个字，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

郑斌源略微惊讶地抬了下，旋即又释然了“你是说秋燕妮吧，那份差留给你，我可不敢夺人之。”

普天成原想是要劝郑斌源的，邓雅兰最近找过他，一方面是为自己的企业，她看中了一块地，想拿下来，那儿建服装厂真是再好不过；另一方面，也有想见一见郑斌源的意思。哪知让郑斌源一句话，就把嘴堵住了。

从郑斌源家来，普天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秋燕妮频频向他发暗示，难真有退沟这么一说？

普天成也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真想知？”

“婚姻大事啊。人家邓雅兰差啥了，人长得漂亮不说，事业也比你得红火。你们两个到一起，真是珠联璧合呢。”

“偏激的不是我，恰恰是你们。国有传统老企业是有问题，但一味地关门拍卖，把好政策、好地段都让给外资，等于是自己刨自己的锅。”

后来他自信地摇了摇，不可能！

一听“退沟”三个字，普天成脸蓦地一红，他知这话跟秋燕妮有关。秋燕妮到海东后，是有一些绯闻的，绯闻的主角郑斌源当然清楚，只是不好讲来罢了。最近秋燕妮频频向普天成示，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郑斌源耳朵里，郑斌源挖苦普天成是退沟，灭火，是真正为领导分忧解难的。见普天成失神，郑斌源以老朋友的吻：“女人是是非，听我一句劝，离她们远。”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不像我，为女人影响了你的前程，不值。”

郑斌源不想再跟他打哑谜，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一一说了，取笑：“拿国家的钱为大华扫清障碍，大华真有面啊。”

“什么意思？”普天成觉郑斌源话里有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