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北没心情听他说下去，应付地嗯了一声，往前走。刘教授追了上来：“黎教授，我认为学生们讲得有理，教育厅尔反尔，这事不对嘛。还有，商学院这样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教学楼收回去呢？”

不见黎江北应声，刘教授不甘心地又说：“我刚才听了培明主席的答复，有两他说得不切实际。第一，招生是省教委和国家教育都批准了的，怎么能说是长江大学擅自招生？还有，他说是长江大学违约，这事你比我了解，我觉得他有袒护商学院的意思。”

“黎教授—”

“黎教授…”陆玉面难，但又被黎江北的诚恳打动，回望了一同学。

“陆玉同学，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解决问题要有解决问题的方式，你不会指望着在路上就把问题解决掉吧？”见陆玉犹豫，黎江北又说：“阻断速公路，会让这个城市痪，你是大学生，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

“是我。”陆玉甜甜一笑“谢谢黎教授，还能认我。”

陆玉心里打起了鼓。今天这个行动确实是同学们自发组织的，是张朝等人心策划，暗中组织，以谁也料想不到的方式突然演给政府的一场戏。陆玉一开始也反对，认为这样会把事态闹大，反而对长江大学学生不利。张朝自信地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就是要让调研组一到江北就获得烈的印象，要让他们知，长江大学也是大学，没有人可以漠视我们！”陆玉不知张朝哪儿来的消息，事实证明，他的消息很可靠。现在同学们都在兴奋状态，要想劝退他们，很难。

“什么事？”黎江北问。

“我们只是想…”

“那你能不能帮忙，把学生们劝退到公路外面，让车先过去？”

一听

“那也叫理？”陆玉冷冷一笑，这笑浮现在陆玉脸上，很可怕，黎江北心里一。

“别犹豫了，陆玉同学，快想办法吧。”黎江北促。

“黎教授，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陆玉微红着脸说。

陆玉是一个内心充满光的女孩，尽对自己的境还有长江大学遭遇的不公怀有的不满，但她总是渴望用合理合法的手段解决，这也是她跟张朝等同学的重要分歧所在。陆玉找黎江北，本来是想反映另一件事，想告诉他张朝被人利用了。据她掌握，今天的行动，有人在背后当主谋，有些心怀不轨者想利用同学们的不满情绪，给政府施加压力，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见黎江北执意要她劝退学生，陆玉便明白，这样闹，等于是在帮别人。不怎样，黎教授的话她还是要听的。黎江北自己都不知，在长江大学学生的心中，黎江北早已是一盏灯，这些年他为教事业发的声音，在同学们中间引起烈共鸣。陆玉也正是冲这，才把希望寄托到他上。不过，她还是跟黎江北提了一个要求。

“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学校停课已两个月，我们的问题一直没有人。”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相信，陆玉应该知内情。

好不容易摆脱刘教授，刚越过栏杆，黎江北就被一个声音喊住了。

“这…”陆玉为难了。

“陆玉你先别激动，你告诉我，今天这事儿谁挑的？张朝呢，他怎么不见？”

陆玉嗯了一声，就在她转离开的一瞬，忽然又说：“黎教授，今天我们是冲动了，但警察带走人我们不能接受，还有一件事，也想请您帮忙，您能为张朝同学说几句好话吗？”

“如果有可能，请您替我们长江大学的师生讨个说法。”

“你是…陆玉？”

现场一片混，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周正群这时也顾不上他了。黎江北回过，四下寻找舒伯杨，一辆黑奥迪前，刘教授一把拽住了他：“黎教授，你怎么也来了？”

“我正好路过这儿。”黎江北不知该怎么回答刘教授，笨拙地撒了个谎。

，里面怎么有盛安仍的影？

“暂时没有人负责。”陆玉实事求是地说。

黎江北一言不发，他想尽快摆脱刘教授，刘教授却跟定了他，非要跟他探讨：“黎教授，我们得有个思想准备，校问题可不光是长江大学这一件事，还有我们学校评职称、提教授的事，有人找印刷厂印本书，就能当专著升为教授。博士的设立就更不合理…”黎江北终于看见，舒伯杨在公路下面一片绿荫下，正在跟谁通电话。他走几步，想追过去。刘教授在后面喊：“黎教授，我还有话没讲完呢。”

“教育厅不是正在理吗？”

刘教授不在乎他撒不撒谎，激动地说：“黎教授，你没看到吧，学生们像游击队一样，提前埋伏在公路四周，等我们的车到跟前，哗地冲来，就把车队包围了。”他的声音带着难得的夸张，双手舞动，想把场面渲染得更烈些。

“什么？”

黎江北不知，就在他跟周正群赶来前20分钟，一辆警车带走了张朝等几个人，理由是他们围攻了中央领导，张朝言不逊，甚至讲了反动话语。舒伯杨现在打电话就是为这件事。

“现在这儿谁负责？”黎江北相信，这事一定是学生自发组织的，依他对吴潇潇的了解，她不会主张学生这么。

“陆玉同学，请你相信我。”黎江北定地说。

“什么也别说了，先帮我把同学们劝开。”

“谁都在调查，谁也不给结论，到底要我们等多久？”

“他被警察带走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孩，黎江北回过，就见一双亮晶晶的眸望着他。

难是他带队？不是说这次带队下来的是全国政协文教卫委员会副主任吗，怎么升格成了副秘书长？

黎江北犹豫了，他还没搞清张朝到底了什么过激的事，说，这情况下，警察是不该随便带走人的。为了尽快平息事态，他说：“这事我会积极努力，请陆玉同学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