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像钟摆,他总在令狐安和叶远水之间徘徊。他看见令狐安的身子微微动了下,但他没有停止讲话,而是加大了点声音:“矿业在四年前的改革后,到现在我个人的感觉是基本平稳。矿业涉及面广,情况复杂,动辄进行改革,容易引起一系列的后续问题。包括安全问题,情绪问题,甚至会引发群体性事件。因此我想,可以将矿业改革提上议事日程,但不宜立即着手进行。这事必须稳妥,必须慎之又慎!否则…”
秦钟山说这话,至少有两种用意,一是矿业改革并没有多大必要,二是矿业改革容易触动许多人的利益,最好还是不动为好。如果按照刚才王枫副书记的建议,矿业改革的方向就是做大和引进外来资本,那么,这又就涉及秦钟山的利益了。吴曼的父亲就是一家规模不大的矿山的老板,整个矿也就三十个矿工,年收入一百多万元。假若要真的改革,这样的小矿就难以生存了。
会议室一下子静了,现在的问题是出现了两种方向。接下来的发言,其实就是围绕着这两种方向,作出适当的选择。鲍书潮笑了声,又清了下嗓子,他有慢性咽炎,说话前总得喝水,不然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他连着喝了三四口茶水,正要开口,桌上的手机却颤动了起来。他皱了下眉,瞥了眼,马上拿起手机,站起来,出了门。到了走廊上,才轻声道:“我正在开会呢。”
“我知道你在开会。”市委组织部的邢兴副部长,用他一贯的厚重的嗓音道:“事情紧急。刚才天才部长回来告诉我,市里要对湖东班子作些调整,可能也涉及你。”
“涉及我?”
“是啊,已初步决定在湖东的现有副职当中,交流一位出去到别的县任正职。我看湖东符合条件的,也就一两个嘛!这事你得争取啊!”“啊!好,好,谢谢。”鲍书潮将声音压得更低,问道:“这事令狐书记不知道清楚不?要不要…”
“没有必要。明一同志现在对他不太感冒啊!”邢兴停了下,说:“就这事,你继续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