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司机也有三六九等，混得好，人家瞧得起；混得不好，人家背后戳脊梁骨。像县委办的王德，还有那个叫风解放的，外面名声不好听，有什么意思？"

"程书记这人有劲，不见底，一般人是不容易看透的。

"不会这么简单吧？"程唐眨着，一副迷惑的样。

"我就不过去了吧，都快十了。"李红旗。

李一然兴奋起来，又喝了杯小酒。饭后，拉着李红旗跟他下棋。李红旗到叔叔最兴趣的事，还是官场上的事。特别是人事变动，往往最能扯动他的神经。这大概是长期待在官场，慢慢染上的"官场综合症"吧。

"还卖关？外面都传开了。我们只是想知到底怎么抓走的？听说来了武警，把县委大门都封了？"吴小黑。

"记住了。"

"就是五四他们企业的老总，顾怀成，顾总。"这下，李红旗有印象了，有一次，黄炳中说到湖东的老总，似乎就提到这个人，他的企业好像叫日实业。听说一直在生产农用车，同时正在军房地产。

晚上，李红旗一回家，叔叔就问到秦怀仁书记被"双规"的事。李红旗想消息传得真快，连居简的叔叔都知了。李红旗将情况讲了一遍，提到程杰之副书记主持县委工作时，李一然两放了少有的光芒，兴奋地说："这是好事啊，好事。杰之书记跟我一直很熟，现在搞-主持-了，你又跟着他开车。不错，不错。红旗啊，好好，这是机会啊！"

乔志成待在那儿，他一定没有想到，秦怀仁这么快就…一个一把手的司机失业了。至少是暂时失业了，哈哈，有意思。

旺问："那书记呢？"

翟军声音大了："不就是到县委办了吗？不理哥们儿了？要是给面，就来；不给面，拉倒。"

翟军说："难以置信。不过，不这了，来，喝酒。"

徐五四话说："程书记跟我们顾总关系铁。"

酒又喝了三四杯，翟军："红旗成了县委一号首长的司机，了得啊！祝贺下，敬一杯。"

李红旗也喝了，徐五四问到秦怀仁书记被"双规"的事，李红旗故意停了下："这事…这事…"

棋下到中间，正走得起劲，李红旗的手机响了。是翟军。

"风平狼静，不费一枪一弹，和平解决的。"李红旗继续说，"正在开常委会，来了七八个人，喊秦书记。然后秦书记就跟他们走了。再后来省和市里就宣布了下，就这样。"

"那也不是。只是暂时嘛。"左安说着，就转别去了。

电话挂了，李红旗一时愣着，李一然皱皱眉，说："去吧，去吧，别为这事得罪人。我也得休息了。不过早回来，千万别喝太多的酒。"

翟军问："那是…"

"不光要记着，关键要灵活。在机关上事，首先要少说，其次要慎说。祸从，一不假啊。"

"这倒也是。叔叔的话我记着。"

是程杰之了。

黄炳中笑："看来，杰之书记算是熬到了。主持，下一步不就是正式了。至少也能个县长。"

"书记理说，杰之书记是不上的。副书记一步到书记，没先例。不过可以先县长。我估计书记下一步还得空降。"黄炳中老谋算的样，又了支烟。

"这…这不好吧？"李红旗迟疑着，酒却被吴小黑端到他嘴边了，他只好张，一大杯酒溜了下去。

没有人回答，乔志成叹了气："唉，终于来了。回家啰。书记-双规-，我还开什么车？"说着就门，却被办公室副主任左安叫住。左安说："不要在外面讲，不好。注意影响。车暂时停着。"

那么说，程杰之副书记将来…

李红旗抹了下嘴："真就这么简单。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我还有什么机会？不就是个司机？"李红旗笑。

李红旗激地看了叔叔一，开门来。到了百福门，上次喝酒的几个都在。翟军拍拍李红旗的肩膀："还算是哥们儿。以后在湖东这小地方，哥们儿就要互相照应着。越是小地方，越是见情哪。"

"顾总？"李红旗问。

李红旗笑："哪是？不是这样的——"

李红旗没有作声，但他一直在听着。对于主持，他多少有一些经验。他曾给开过两个月车的那个队长，就是"临时主持"。后来没能扶正，调到别的队了。所以，黄炳中说主持的这一番话，他觉得也有理。既是"主持"，只要不犯原则的错误，将来是会有所考虑的。

乔志成走了来，一门就问："秦书记事了？我刚听说。"

这真传玄乎了，还武警呢？再传下去，保不住连军队也来了。

李红旗接起来，翟军说："来吧，哥们儿在百福门等你呢。"

"谁讲？没事，讲什么？车停着？我总不能等新书记来了再开吧？"乔志成扭着，问左安。

"当然，当然。"李红旗说着，坐下来，酒已经满上了。翟军说："哥们先敬红旗一杯，县委办的师傅嘛，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