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这当然好，喝酒随意比什么随意都好。

走一个，是指喝一杯的意思，程一路当然知。但他没想到，服务生上来换了杯，是个三两左右的脚杯，全满上，满满的一杯白酒，看着就让人心慌。田诗铭已经端起了杯，看着程一路，咕咚一喝下去了。

"抱歉哪，让程书记和秘书长久等啦，抱歉！"田诗铭抱拳走上前来。

正说着，门边一阵动静。田诗铭的早看向了门边，嘴里说："我说的漂亮女士来了，快来，大家都等你呢。"

程一路知婶婶这话的意思，他想了想，说：既然叔什么都说了，而且态度也好了，组织上会考虑的。其实他说这话时，心里也在打鼓，他也不知究竟会怎样，但他必须这样安婶婶。

程一路一抬，却愣住了。

来香港前，张晓玉的婶婶曾打电话问程一路，张钊的案件，最后会不会被…

"难怪。不过田总山东人的豪，令人敬佩。我也就当回山东人吧。"程一路说着端起杯，也一下喝了。

方良华在边上说："一路书记早年在队当团长，是酒神呢。"

程一路看着有些难过，这个人不仅仅曾是他的领导，还是他的亲戚。毕竟，张钊对程一路是很护的。在程一路从政府到市委的过程中，有张钊所起的作用。而且，就平时来看，张钊其实也还是很亲切、很低调的。但在记者的稿中，程一路分明听见了对张钊的评价是：一贯张扬，作风专横。

晚宴就在酒店的天后厅。这个厅设施的豪华，连程一路也很少见过。欧说田总就到，我们先坐会儿。刚坐下说了几句话，田诗铭到了。

田诗铭先一个个地敬了，每人都是一小杯茅台。一过后，田诗铭说："真的迎哪，程书记和秘书长一行能来香港，考察敝公司，我荣幸哪。这样，我再敬程书记一杯。这回，我们走一个。"

田诗铭笑着，脸却发红："这是我老家山东的喝法！"

来的女人也站住了，仅仅一瞬间，她随即向着桌这边走来。田诗铭已经起来，走过去，抚着这女人的肩膀，让她坐到了程一路边的空位上。程一路没有朝这女人看，田诗铭介绍："这是我们公司在

程一路听见走廊上吵吵闹闹的，是方良华他们回来了。

程一路："说这真不假，大陆成了各先国的大工厂。在大陆加工，贴上国外产品的牌，再到大陆销售，有些脆就直接贴牌，对民族工业影响很大啊！"

田诗铭说："那是应该。酒神好啊。"

唉，倒下的老虎！程一路叹了气。

"好酒量，好胆气！"田诗铭击桌。

欧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欧说了几句，放了电话，告诉程一路，田总回来了，正在从机场往这儿赶。

片里透张钊案件即将宣判。这个程一路也已知。虽然他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对张钊案件说话，但是私下里，他也通过一些关系，对案件了了解。张钊受贿的数字是很大的，可以说是大。前一阵，张钊态度不好，抗拒审查。最近变好了，积极合调查，刚才片上看到的，就是态度转变后的情况。程一路认为张钊这样是对的，认罪伏法，总比一味抗拒好。如果一直是以前的态度，可能张钊就将成为极少数因为受贿而被以极刑的官。程一路还听说，张钊的态度转变，是缘于一个人的会见。这个人是张钊多年的上级，亲自到看守所看望了张钊。这个人离开后，张钊就把一切都说了。

"是啊，是我在国的全权代表。今天同我一回港。"田诗铭说着，酒已经上来了。"别等了，女人就是耽误工夫，我们先喝。今天，我提议我们照香港的办法喝，随意，好不好？"

程一路说："田总事务繁忙，抱歉的话就不说了吧。"

"那好，我们坐。"田诗铭请程一路坐在上首，方良华坐在右边，其他人也依次坐好。田诗铭说："给程书记边上留个空位，待会儿还有位漂亮的女士要来。"

程一路说："田总这喝法，怕不是香港的喝法吧？"

方良华："田总太忙了，太忙了啊！"

欧敲了敲门，来后问程一路，下午休息得还好吧？程一路说行，很好。关了电视，方良华来了，手上拿着好几袋东西，说太贵了，其实一也不便宜。欧说，在香港买东西不是贵和便宜，而是能买到一些在大陆买不到的正宗货。特别是家用小电，都是原产的。在大陆卖的，都是联营厂生产的。"现在，大陆成了全球最大的工厂了。"欧笑。

"女士？"方良华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