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上没有声音，齐鸣便说："那就这样吧！"

齐鸣等大家都说完了，又环视了一遍会场，才说："刚才大家的意见，应该说都是为南州经济的发展而考虑的，总上都是好的。良华秘书长牵同香港威远公司达成协议，这是个好的开端。既是好的，就要大张旗鼓地鼓励他。守同志和一路同志，谈到了有关政策问题，也很对，也是立足南州的实际的。但是，同志们哪，我们南州地内陆，经济发展的压力很大，前景不容乐观。就目前来说，除了招商引资来增外力外，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此，以优惠的政策来招商，以良好的环境来安商，这是完全必要的。"

程一路看着晓风，晓风的国字脸，在灯光下显得很严肃。搞纪委工作的人，不严肃不行。晓风也是从队下来的，一直纪检，可以说是个专家。南州去年的涉及级领导的案件，大分都是晓风参与理的。

"程书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给你汇报。你看…"晓风抿了茶。

程一路，他没有想到程一路会来支持赵守。他所提的三条意见，在会议前，已经给田诗铭说过了。如果没说倒好些，正因为说了，又通不过，他就不好向田诗铭解释，也很没面。本来，他给齐鸣书记汇报时，是想齐鸣书记就行。可是，齐鸣说这是大事，而且是个好的开，一定要开会来讨论，也给别的市级领导鼓鼓气。这一开会，成了这样的局面，方良华没有料到，大概连齐鸣书记也不会料到吧。

晓风，"是啊，我也知稳定。南州去年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动，我也不想再有事。再有事又动，经济还怎么发展？对整个南州都不利啊！可是，举报信都来了，这事也不能不查。所以我想在给齐鸣同志和省纪委汇报之前，先听听一路书记的意见。你对这一块情况熟悉，而且拿得准。"

方良华的脸更了："不是思想沉，而是烦哪。看来思想解放还真得有个过程啊！"

程一路抬着，"说吧，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啊，有这事？那…这样吧，你们先放着，等等看看。要是真的放不了，那也是某些同志自己的问题。组织上要对他负责，这是必须的。四十万，四十万哪！糊涂！要清到底他自己知不知，这很关键。但总的来说，主动上就是好

"这个…是这样的，我们前不久接到群众举报，最近又收到省纪委转来的举报信，都是举报我们现在的一位市委领导的。主要是经济问题，涉及的数字较大，我们也拿不准，所以一直拖着。"晓风看见程一路皱了皱眉，其实他心里清楚，程一路也许已经知了。

晓风没有回去，而是到了程一路副书记的办公室，陈给他泡了茶。晓风坐着，陈知晓风是有话要和程一路说，就带上门去了。

停了一会儿，齐鸣看了看大家，几乎所有人都在朝他望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各样。程一路则一边望着，一边转动着茶杯。齐鸣继续说："今天的会议很好，良华同志的三条意见，我看这样来落实：请守市长从土地收储中解决两百亩土地，不过价格上不能，就二十万；银行信贷，请良华同志继续关注；至于税收嘛，我想要作些调整，第一年免百分之四十，第二年免百分之二十，第三年正常收取。大家看看怎么样？"

果然，程一路说："你是说良华同志的事吧，我也收到了举报信。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一直在考虑，南州去年刚刚经过了一系列的风波，再事不利于稳定。稳定是第一要务啊。可是，这事…"

散会后，在走廊上，方良华的脸有些不太好。徐成问："秘书长最近好像思想沉哪！"

晓风是最后发言的："我同意市长和一路书记的意见。招商是发展经济，不是抱个孩着，不能开了这个不好的。政策是早已定了的，其实研究都没有多大必要。既然研究，那就要适可而止。"

"我看这样，晓风同志，这事纪委先搞个内调查。你自己亲自抓，千万不能搞声响，搞动静，那样就容易被动。如果查了后，没有多大的问题，当然是好；如果有问题，到时再向齐鸣书记汇报，再向省纪委汇报。你看怎样？"程一路说完，晓风说："我当然同意，我就怕不查则已，一查放不了啊！另外，我还想给你汇报一下，方良华秘书长主动上了一张银行卡。我们查了一下，上面有四十万，是好望角工程公司的吴起飞送的，他说他也不知上面的数字，放屉里忘记了，现在想起来，所以上了。"

徐成当然清楚方良华说的是谁，只是笑笑，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