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一路叹了声。

黄川是原来的南州市财政局的局长，从省财政厅下到底下的。去年在南州官场地震中，他因为经济问题而被双规，自杀了。黄川自杀前留下了一份两万多字的信，但是信的内容，除

"你还年轻，正是大特的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省委对你也是寄予厚望的！"任怀航拿看了看程一路，程一路笑着说这是领导的期望了。领导的期望与个人的想法是有差距的啊。

"这叫以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招啊！"方良华哈哈笑。

齐鸣说也不搞什么会议了吧，随便些，自由些，大家谈谈。岳琪就与程一路谈起了一些南州的往事，看得来，岳琪下了不少功夫，有些事，连程一路都不太清楚。程一路心想，现在的人都厉害了，上次温雅跟他谈南州，这次岳琪跟他谈南州，都是心准备，对南州全面彻底地了解。可见她们都懂得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战略战术。了不起！真的了不起！程一路看了看岳琪，岳琪问到南州老街，程一路说去年拆了。岳琪叹了一气，说："我要是去年来就好了，那照片多好看。现在到都在经营城市，经营到最后，结果令人担忧。最明显的，就是这些老街越来越少了。可惜啊！"

任怀航："不喝酒好，我到省里后，很长时间没喝酒了。底下工作，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酒。领导来了要陪酒，下级请客他们要敬酒。不胜其烦哪！岳长，你待上一段时间就会知这里面的苦了。"

程一路自己中午也就在山庄里稍稍休息了一下，两多钟，他敲响了任怀航的房门。迟雨田正在里面。迟雨田是南州人大的常务副主任。即将开始的换届，也正是他最后一次现在南州政治舞台上了。这人在南州是个老杆，基很。以前任怀航对他也是敬之三分。齐鸣来了后，将人大的有关事务行了改革。说白了，就是把迟雨田给生生地架了起来。迟雨田一开始也很有牢，但后来似乎想通了，一般的会议他也很少参加。他自己的话说是：等着下岗了。

饭后，大家随便坐着谈了谈。方良华带岳琪去看了住的房，条件自然是不错。湖海山庄本就是别墅结构，一幢一幢的，全是小楼。齐鸣也住在这里，有时候，市里的一些领导因为不方便的原因，也偶尔住住。任怀航以前也住这儿，不过现在他住的房空着，就在岳琪将住的房对面。说是对面，其实也看不清楚。这里的每一幢房之间都设计了隐隐约约的屏障，或是几棵树，或是一面墙。看起来是无意为之，起来却是颇费匠心的。阎丽丽当初请人这样设计，就可以看阎丽丽是个多么有心思的女人了。

齐鸣笑："怀航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南州没有你怀航长，怎么可能有今天哪。我只不过是沿着怀航长的路线走罢了。是不？一路。"齐鸣转过问程一路。

岳琪笑着："我是滴酒不沾，沾酒即醉。所以再大的酒场我也不怯，两个字：不喝！"

现在湖海山庄的老总莫贤，是个房地产开发商。他的主要产业在南方，一般情况下，很少回南州。湖海山庄是委托别的公司在理。这里环境好，安静。所以一些层次的会议，或者级别的来人，都安排在这里。

"哈哈，迟主任很豁达啊！"程一路说，"我也想早一退下来啊，有时也到力不从心了。"

"这也有一定的理。"任怀航摸着发说。

任怀航本来要回省城，齐鸣和赵守都极力地挽留。程一路也在边上不断地劝说，任怀航总算答应待一下午，晚上吃饭后一定要赶回省城。程一路说："既然待了，先休息会儿，下午我陪怀航同志好好转转。"

"一路你来得正好，我刚才还在和怀航同志讲，现在的招商引资也有些离奇了。搞什么领导离岗招商，这不是弹琴吗？"迟雨田说着有些激动。

程一路给迟雨田续了茶，笑着说："迟主任也不必这么说。现在招商是发展经济的主要手段，你不招人家招，招不到商，经济就没有新的增长。怎么办呢？也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行啦。领导离岗招商，也不是南州的首创，其他地方也搞过。我们是拿来尝试尝试。另外，离岗也不太准确，招商本来就是工作啊。怀航长，你说是吧？"

迟雨田显然不满意程一路的解释，嘴里嘟囔着："商是招的吗？栽得梧桐树，自有金凤凰。树都没栽好，把凤凰捉来，留得住吗？我看未必。不过我老了，也不问事了。只要日能过，我就满足啦。"

程一路也笑着，"当然是，你们都是啊！"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任怀航突然说："黄川的父亲黄老前几天去世了。"

程一路没有说话。方良华跟赵守也来了。大家便移餐厅，喝酒的气氛轻松而和谐。因为是中午，谁都不好劝酒，谁也不愿意多喝酒。因此，喝酒完全成了礼节。齐鸣说："晚上再好好喝吧，下午都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