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省报省台后,影响力相当大,对他顺利当上代市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这次再能上省台省报,无疑锦上添花。想着,便高兴地说:“记者的眼里是新闻,领导的眼里是工作,司机的眼里是路。职业不同,想问题的方法就不同,难怪你这么高兴。”
周小哭说:“市长真是高见,有一位老新闻工作者说,地震、战争、火灾、水灾、瘟疫等对于人类来讲是灾难,是祸害,但对新闻记者却是财富,因为他们找到了新闻源头,可以大做文章。”
苏一玮说:“那你们就好好给沙尘暴做篇文章,争取多向上面要点资金。”
周小哭说:“我这次的新闻点还不是沙尘暴,沙尘暴我们报道得多了,这次要好好报道一下转变机关作风问题,不知道市长有什么意见?”
苏一玮哈哈一笑:“你们新闻工作者有你们的特殊性,我可不敢横加指责。”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十分高兴,如果这次转变机关作风的报道出来,省里的领导肯定会注意到的,对他以后的发展肯定又奠定了基础。
沙县离西川不远,行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他们这一次慰问选择了受灾最严重的曹六沟乡,车到处看到的都是一片狼藉,地里塑料大棚早已被沙尘暴卷得没影了,有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墙,有的只残留着几根撑塑料棚的木架,而棚内的蔬菜经过沙尘暴的袭击之后都气息奄奄的,黄瓜秧被风扯断了,西红柿吹落到了地上。
车到曹六沟乡,沙县的县委书记毛正书和县长于光大早已等候在了土路上。待苏一玮下了车,就一起带着慰问团上地去察看。几个农民正在地里抢救着他们的蔬菜,有的在清沙,有的在扯黄瓜秧。苏一玮看着,仿佛几十年前自家的自留地受了灾,心里一片酸楚。他俯下身子,用手扯一条黄瓜秧,竟然断了枝。
大家见苏一玮下了地,都纷纷跟了来,也有农民看到了,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县长于光大说:“我们是县委县政府的,这位是苏市长。”
那农民又问苏一玮说:“苏市长?你是苏一玮吗?”
苏一玮说:“我就是苏一玮。”
农民突然跪到苏一玮的面前说:“苏市长,我真的感谢你。上次为讨要关井费的事他们上市里去找你,我因为病了没有去成,回来的人说你要为我们过问这件事。没有过多久,县里终于给我们补贴了一部分关井费,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一玮突然想起了上次曹栓柱几个人上他办公室的事,为这事,他还向县长于光大发了火,此刻,看到这位农民得到了一点的满足竟然向他屈下了双腿,他马上扶起他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也是农民的儿子,知道你们的疾苦。不过,你们也要多为政府想一想,政府也有政府的难处呀。”
农民点了点头说:“知道,知道,我们已经满足了。”
苏一玮回了头看了一眼于光大,十分真诚地说:“感谢你,也为难你了。”
于光大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市长的关心,也谢谢市长的理解。”
这时候,周围的农民越聚越多了。苏一玮看着这些淳朴的农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不由得激动地说:“父老乡亲们,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全市300万父老乡亲看望你们来了。灾难是无情的,但是,人是有情的,我们虽然从根本上解决不了你们的困难,但是,我们会尽我们政府的最大努力帮助你们渡过难关。庄稼被沙压了,我们再补种;塑料大棚被风卷走了,我们可以再搭建。我们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坚定信念,共同努力,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苏一玮的话实在感人肺腑,有一位在场的老大爷忍不住抹起了泪,嘴里咿咿呀呀地说:“感谢党,感谢政府的关怀。”这时,周小哭突然将话筒对了上去,老头儿一看那又黑又长的东西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心里一惊慌,竟然倒退了几步。
同时,苏一玮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关天宇的座机号,心想关天宇肯定有什么急事,否则,他现在不会给打电话来的。接通后,关天宇告诉他,说是刚刚接到省委通知,明天省委组织部长谢长顺要来西川宣布省委的任命决定,要他下午无论如何也得赶回西川。
挂了电话,苏一玮心头一热。他知道类似于这样的会议通知根本无需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通知,关天宇通知他,足可以说明这次任命一定与他有关。更重要的是,他还从关天宇说话的口吻里,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关切和话语上的平等,这使他感到无比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