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浸透了他的衣衫，可却他觉不到痛楚，也听不见殿外震耳聋的雷鸣，甚至看不见外面下着的瓢泼大雨，他脑海里，心尖上，想到的看到的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直至看到苏意斜斜倒下的，苏泽木然的自己肩膀的剑，似觉不到任何痛苦般，一脸平静，朝着门外走去，他想见她，压抑多年的心在猛烈痛着，叫嚣着见她一面，再抱一抱她，听她唤一句‘泽哥哥’，再看她一，他想告诉她，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皇位，而是她。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还在打雷？”

翌日，绿萝奉漱屋时，看见蹲坐在榻的苏暮秋，惊得一愣，便连忙奔了过去“我的小主啊，怎么也不捂着被啊，万一着凉的可如何是好？”

早就知他们两情相悦，却利用他们的情去完成他自己的野心，以为谋，让他们在为彼此的牺牲中一再错过。

苏暮秋却是有些怔怔的，似过了许久才听见绿萝的声音，抬起，有些沙哑的声音低问“雨停了吗？”

永寿，震天动地的一声雷鸣，那森白中带着淡淡血红的闪电，似要将这天地劈成两半，苏暮秋止不住的发颤，饶是绿萝给她披了大氅，她依旧心寒凉。

苏泽有什么发起来，灼烧着他的心，灼烧着他记忆中的笑颜，那个从年幼到豆蔻一直陪着他的人，笑颜如，带着足以让他窒息的温柔。

可他终是没能迈宸清半步，在背后的一记手刀后，他颓然倒地。

句话“她是自愿的。”

苏暮秋没有应声，只是蜷着躺到床上，瑟瑟发抖。

绿萝担忧皱眉，连忙拿被褥将苏暮秋包裹得严严实实“小主约莫是被雷声惊着了，休息会就会没事的，婢去给小主准备些的姜汤。”

渗四肢百骸的痛苦让他终是没能忍住，一手了侍卫的剑，直指苏意，近乎发狂的他眉揪痛成结“原来你早就知！”

苏意不可置信的低看了看贯穿自己前的雪刃“你…”苏泽墨的眸中泛着血光，他恨，恨这个杀了他母亲的人，恨这个害得他与苏暮秋无缘此生的人，恨这个毁了他一生将他变成鬼魅的人。

目及堂中突变，邵华能想到的便是退至朱景彦侧守护着，而那厢苏意和苏泽用了同一招，都知如果不避开，那剑就会刺自己的，苏意仗着动作比苏泽快了两分，想要以此迫他退步，可苏意没有想到，苏泽会毫不顾忌的冲过来，生生接了他这一剑，只为了，把剑刺他的膛。

苏意神微变“为父也是为你好。”却是暗自退后一步。

暴雨下了一整天，苏暮秋便一宿未眠，蹲在床上瑟瑟发抖，眶止不住的泪，莫名的窒痛让她呼都变得困难。

绿萝被她这黯哑的声音听得心里一“昨个下了一夜，现在已经停了。”

苏泽已然心智几近崩溃，再听得那为父二字，浑就蚀骨的钻疼，再容不下任何言语，挥剑相向，苏意亦是一剑相抗，两人同样的剑法，可却全然不同的气势。苏意无法抵挡愤恨异常的苏泽，分明是他所教授的剑法，却得他自己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一味避让。

时过未久，她听见门开的声音，抬了抬，却见得一双通红的雪茉，她有些诧异，可尚未及应声，那雪茉就已经扑倒在她床前“娘娘，你救救相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