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山记得上回看到杜还是个不会讲话的小婴儿，怎么能记得他呢，可是听杜叫着外公，心里却甜滋滋地：“儿，来外公看看，都长成这么大的小伙了。”

魏然弱弱地躺在床榻上，很幽怨地说了一句：“那本来是我的…”

“这眉像雨弦，这脸再一笑就像杜三了，真是个好孩。外公没带什么东西，来，把这个给你。”不知什么时候，归幽玉笛已经回到了顾奚山手上，顾奚山给杜的正是归幽玉笛。

顾奚山见魏然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顾奚山的东西，谁敢留着。”说这话时，顾奚山眉间依旧还是意气风发，颇有几分成就。

儿，于我而言比任何人都重要。”

“玉笛声响，天下归幽，哇…外公竟然把归幽玉笛送给我了。”杜拿着兴奋地了两圈，小小的睛都笑成了一条，让人看了好不喜。

“外公，外公…我听说外公来了…”杜一路叽叽喳喳地走来，看到顾奚山，立刻很兴奋地围着转了两圈。

“好，对了，爹暂时先不要告诉青夜我中毒的事好吗，如果能好那固然好，如果不能好，也不要他陪着一起痛苦。爹为我难过，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我不想让青夜也和爹一样。”魏然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不想告诉杜三，不想要杜三陪着难过，也不想让杜三看着她一天一天走到生命的尽。

魏然只觉得在一阵幽微的淡香中醒过来，这香气很好闻，却叫不名字来，似乎很熟悉。睁开时，就看见了顾奚山的一张脸在她面前晃着，下意识地搂着被，然后才叫了声：“爹…”

“你没保好，我就送给外孙了，儿以后就是归幽阁主了，这些年虽然归幽阁明面上散了，实际上还是在的。儿以后只要拿着玉笛去采幽山，就会找到联络他们的办法，以后江湖朝堂都在你手里，你个小娃娃可就风光了。”顾奚山似乎可以看见若年以后，他这孙笑傲江湖，纵横朝野的样，笑眯眯地看着杜，也有了几分兴奋。

杜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唐小楼给他讲江湖传说时，最大的主角就是顾奚山，顾奚山当年的风采，已经地在杜心里扎下了：“外公。”

“我的外孙，我放心。”

顾奚山看着魏然，摇摇，小儿女的心思，虽然他也曾经经历过，却还是不明白：“好，雨弦想要什么，爹就给什么。”

又有了，魏然又喜又悲，喜的是又有个小生命降临，悲地是还不知能不能看到这个小小的生命生，或许一尸两命也说不定地事：“爹，我还能活到孩生吗？”

“三个多月了，你不知吗？不过你这脉象太奇怪，一般的医官是诊不来地，再加上你弱，反应可能不大。”顾奚山递给魏然一颗丹药，然后倒了杯扶魏然起来把药吃了。

顾奚山看着魏然痛苦的样，里也闪过一丝痛楚，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心里疼还来不及，要看着她在自己底下一天天消亡，简直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设地的想想，如果是杜三生命结束，要她陪笑着忍痛楚走完，魏然觉得那简直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所以她也不希望杜三经历那样的痛。

顾奚山地话像一个晴天霹雳，电光闪闪地打在魏然上，她瞬间就呆了，睛都忘了眨：“爹说，我有了？”

杜三这才安心地走了，顾奚山见帘被放心，吁一气，掏银针过**，再从怀里拿一匣粉末，在空中轻轻一扬，香气顿时弥散开来。

“醒了？醒了就没事了，你怎么把自己成这个样，就算是刺幽也不会这么快，你又一直服药压着。而且…雨弦，你知不知你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

魏然的话让顾奚山神一黯，叹息声中满是无奈：“我们暂时找不到解药，又炼了一炉丹药，却不知有用没用，你先吃着吧，唐门地药总会有些用的。”

若有一天知了，痛一下，然后一忘记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这句话魏然总觉得耳熟得很，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爹，你这样，只会让更没边没谱，万一仗势欺人怎么办？”魏然最担心的还是，手里权利大了，肩上的责任与压力也就更大，她无非希望杜过得幸福安淡，现在看来离这个愿望却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