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嘛，前天晚上才发了工钱，昨天走哪来得及洗哟。”，发伯解释说。

“爸，您走的时间连鞋都没换呀？”，冯雨瑶指着发伯鞋边上的黄泥。这明显是在工地上沾染的颜。

“你说过的！”，发伯很平静，但他的心里还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呃。是的！”，程志浩尽可能给发伯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车到东方大厦楼下停下，程志浩扛着发伯的行李，让冯雨瑶走最前面带路。发伯打量着女儿和准女婿生活的的方。认为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难怪…”，冯雨瑶觉得爸爸还像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一样，总是万能的什么都知。

随着门的推开，当三个人现在大厅的时候，里面的人表情各一。有兴的，有惊讶的，有尴尬的，有平静的…，刹那的定格之后都立堆笑迎发伯的到来。大家之所以表情各一，是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发伯和瑶妈相见之后的场景。这特殊的一家人在完全都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团聚，真是一说不味。

瑶妈和发伯的见面无疑是尴尬的，不论是冯雨瑶和程志浩，还是董晓锋或是其它人，在发伯面前都是

重逢在生命里最能让人动，不只是冯雨瑶嘴上说发伯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从冯雨瑶的生活里走远，没有好好保护她，这都不是他的原因。要生活就必须离开，而当时的冯雨瑶已经是完全可以自立的人了。最让发伯放心的就是把女儿给了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让亲侄女儿带着，董蔓在发伯的里是个有能力的后辈。

发伯就是个农民，而且一辈都只有农民的命，早些年虽然是乡里数一数二的优秀教师，但瑶妈亲手将他的人生毁掉。离开家乡的这么些年。就冯雨沐毕业之后回丽川那次一家人在一起碰过面。发伯的苍老让冯雨瑶的心底丝丝疼痛，看着发伯额上的那些的皱纹，她不得不接受这脸糙得像松树一样的人就是爸爸。

这样也好，冯雨瑶一个人痛苦就可以了，何必还要让家人再知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不堪呢？让他们活在不知里，甚至有时候冯雨瑶会觉得这可以算是一孝顺。真不知这世界上是否还有和她一样的情况，而她们又会怎么办呢？

发伯不懂冯雨瑶的生活，是因为她后来发生的事发伯都不知。这是个时代的问题，是个现实生活的问题，与责任无关。直到现在，在发伯心底下想来冯雨瑶也只不过是二婚罢了，至于她走过的那些黑暗日他永远不会知。

快到十二楼的时候，冯雨瑶觉得有必要给发伯先打个招呼好有心理准备。她说：“妈也在，在给公司饭。”

回公司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发伯是不想说。冯雨瑶不知说什么，程志浩是不敢说，大家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呵呵…”，发伯只是轻轻一笑，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

第一次见到发伯，程志浩有些张。虽然发伯已经在电话里同意了女儿的婚事，还得再通过“审”才行。

因为发伯之前已经有答应过的，所以听姑娘这么说就没有反。他那古铜的脸轻轻地动了一下，看得来他还是想微笑的，只不过太长时间没笑过所以一时想不起应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女儿。

“小程吧？”，发伯看看面前这个小伙问。

一电梯，冯雨瑶怕发伯不适应，但从爸爸的脸上看不到他有没有害怕。“坐电梯习惯吗？我一开始的时候好。”

“呵呵，还好，我们在工地上天天坐电梯，只是没这个级…”，发伯在工地上坐的那直接就叫升降机。

“程志浩…。您未来的女婿！”，冯雨瑶调地说。

汽车站没有站车，站实际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冯雨瑶接发伯的场面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人泪下，有的只是平实无华。

“叔叔，我们先回去吧！早回去休息，肯定累坏了！”，程志浩接过发伯的行李。

要是以前，发伯和冯雨瑶在碰面就会有说不完的话，但现在明显少了。三四年没见到女儿，发伯似乎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路的沉默寡言。

“爸爸，你怎么老成这样了？”，这是冯雨瑶见到爸爸之后的第一句话。平静将足让人鼻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