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子。
仇冠群如被鞭抽,脸色顿变,弑父之罪,何等严重啊!
仇天雕怒瞪不死老妖一眼:“你不得好死!”
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不死老妖笑得更谑:“听到没有?他敢侮辱你师父,难道你充耳不闻?”
仇冠群脸面一阵白一阵青,终于横下心,斥道:“仇天雕,你怎可辱我师父?还不道歉?”
暗处唐小山等人闻言,几乎血喷脉张,这毫无良心人性小子,竟然敢说出这番话?他然道当真敢弑父?
仇天雕张目再瞪仇冠群一眼,怒斥道:“你是人吗?我没你这儿子。”
仇冠群心头挣扎万千,嗔道:“明明是你不对,为何不道歉,道歉不就一切事情皆没了?”
不死老妖哈哈讪笑:“哪有这么便宜,他不但叛帮,还跟我作对,不杀他,怎能向众人交代,你该大义灭亲,替天行道!”
说完一指点来,绳索断裂,他得以自由。
不死老妖再递匕首,冷笑道:“把他当叛徒,杀了他,那样才是我的好徒弟。”仇冠群全身发颤,他却极力压抑,纵使他十恶不赦,但亲手杀死父亲,何其困难啊!
然而此时不杀他,岂非要赔上自己性命?
在生死、亲情、道义挣扎之下,他简直快疯狂了。
不死老妖再逼迫:“杀啊!不死便是你亡,别忘了他平常如何对你?像狗一样地呼来唤去,还袒护野种,哪曾把你放在眼里?像这种人还能算父亲吗?你应该把他当成囚犯,你是在替天行道,一切有何好怕?”
仇冠群终于想及父亲袒护仇灵铃及寒月女一事,他的确委屈不少,如今难得有翻身机会,他怎能放弃?
而且这还是你死我亡之关键啊!
他心下一横,找了理由:父亲老了,该活够了,现在回老家亦无遗憾之处,何况他该成全自己!
每个父亲都该为儿子牺牲,他为何不表示一下?难道我命比他不值钱?何况他是叛徒,不除他又怎能向师父交代?
仇冠群当真卯起心,直往仇天雕行去。
他念着:“爹,你活够了,孩儿却只有二十岁,你该成全孩儿,这一刀不会疼,你会走得顺顺利利…”
仇天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亲生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话?
他怒目直瞪,儿子目光竟是如此坚决、残酷,他摇头一叹,暗道算了算了,闭上眼睛懒得再想眼前这恶徒竟是自己儿子啊!
不死老妖见状更是兴奋:“赏他一刀,不必考虑,省得越想越手软,要做大事,不能忧柔寡断,现实就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他亡,还有什么好挣扎?”
仇冠群抽颤直念那句“不是我死便是他亡”突然心下一横:“爹,原谅孩儿!”当真剌出利刀,直落仇天雕胸口。
此刀一剌,暗处唐小山等人简直怒火攻心,尤其寒月女,就要骂声畜牲,掠冲即出。
忽见不死老妖哈哈大笑,一手截住仇冠群匕首。
唐小山亦赶忙拉住寒月女,情况已转变,众人煞静当场。
仇冠群一刀已伤及父亲胸口,且见血痕,哪知被阻止,他甚感意外:“师父您这是…”
竟然只想及事情受阻,却未想及替老爹刀下留命而感到庆幸。
不死老妖哈哈谑笑:“他是该死,不过我倒忘了,他本就是饵,他若死了,如何诱引唐小山等人上门,所以杀他一刀便可,你心意,我已明白,日后必定重用!”
仇冠群闻言,霎时大喜,连连拜礼:“多谢师父提拔!”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此后每天一刀便由你执行。记住,他永远是人犯,好好守住他!”哈哈狂笑中,又翻回塔顶。
仇冠群如释重负,转向父亲,感伤道:“爹你要原谅孩儿,孩儿只是被逼,做个样子而已,孩儿怎可能成为弑父凶手,那是会天打雷劈啊!”方才所有行径,他都已忘记。
而相信自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