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笑不已:“我果然是块放炮的料子,一放就中!弹无虚发。”
阿叁笑得十分谐谑:“怎么搞的?这炮,不须要用火花点的?”
小邪顿觉奇怪,赶忙往引信口瞧去,看了老半天,又用炷香戳戳几次,这才恍然是何原因,笑得更是冤枉。
原来引信本身就含有火药粉,小邪激动地直往其戳去,结果因炷香也含有硫磺、磷粉之类东西,又挤在指大圆口,突然磨擦生热或溅起火花而引燃引信,故而才会误轰炮弹。
阿叁道:“小邪帮主,金銮车都已缺一角,这可是造反之罪,你快点想法子吧!”
“我有什么办法?”小邪苦笑:“英雄都很容易落难的!唉!只可惜是个‘放炮英雄’!”
阿四兴致冲冲:“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轰到底!直把王振轰死为止,我保证下一炮一定命中!”
“轰你的头!”小邪给他一个响头:“我误触引信已倒楣透了,你还瞄得那么准?你叫我拿什么去补金銮车?”
阿四被揍,仍是相当得意:“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自有我的特色存在。”
不少士兵已拥进城门。小邪知道不能再说风凉话,苦笑几声:“你们两个先避开!这事我来办!”
阿叁急道:“我们一起逃走!”
“不行,这样会连累小七和小王爷以及其他人!我非得出面解决不可。”
阿四坚决道:“我也有罪,是我瞄得太准了!我不走!决心追随小邪帮主到底。”
阿叁道:“小邪帮主你不逃,我也不想逃,要逃也逃不走!走吧!找王振理论!我对你有信心!”
小邪并不把此事看成多严重,只觉得无法向小王爷以及“宣府”所有的人交代。稍加思考,道:“好吧!我们就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那尊大炮,我们现场表演去,信不信就由他们了!”
阿四兴致十足:“好!这次轰王振的肚脐眼!”
他和阿叁共同起千斤重巨炮,往城下走去,小邪也拿着药包和炮弹跟了上去。
数名士兵等他们下石梯后,就已长茅抵住叁人的背心,以防叁人脱逃。
小邪笑道:“不好意思,劳动你们了!”
一名军官打扮者,冷喝:“押走!”
叁人已被缓缓押出城门,觐见皇上去了。
小邪之种种,在京城已传出不少,谁都想见见其庐山真面目,如今见及绑马尾而又充满邪气之脸庞,就已清出是他,突又见着两人大炮,表情全是如此古怪,不禁勾起种种有关小邪之事迹,以及今日之天下无双之事,已然泛起会心笑意。若非皇上在此,恐怕十有八九皆要捧腹大笑了。
尤其是小七和萧无痕,那份无奈,又着急、又喜爱、又担心地瞧着这位宝贝帮主,不知他今天又将如何收场?若真能陪他死,亦死而无憾了。
祁镇虽慌张逃窜,却也安然无恙,此时见着来者是小邪,一脸怒与已改为惊愕:“是你?!杨小邪?!”
小邪乾笑一声,拱手揖身:“拜见皇上万万万万岁!”
王振本就气愤填膺,再见小邪,更火冒叁千丈,厉喝:“大胆叛徒!见着皇上,还不下跪?”
小邪瞄向他,调佩道:“喂!我说老奴才!我的身份是你能比的吗?你鬼叫什么?”
王振厉声更炽:“你又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也是个叛徒!再不下跪,就斩了你的狗腿!”
小邪轻轻一笑:“不错,我是叛徒,迟早都要死,拜不拜皇上,已无多大差别。”突然吼道:“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奴才也敢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你心目中还有皇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再吼啊?什么玩意儿!”
这话不但骂得王振不敢再狂吼,否则真的是太目中无人了,而且也掴了皇上一个巴掌。任由奴才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叫着,实在有失龙颜。此事突然间被小邪点破,他也觉得甚为困窘。
还好王振老奸巨滑,赶忙拱手下跪:“奴才该死!竟不能克制激动情绪而冒渎圣上,奴才该死!”
祁镇微微挥手:“先生请起,此事过于突然,任谁都无法保持镇定,朕赐你无罪!”
“谢皇上隆恩!”王振恭敬爬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心中更恨死小邪千倍万倍。
祁镇又道:“先生德高望重,就和朕一起处理此事吧!”
面对小邪,总让他想起半年前相遇那段甜蜜回忆,如今碰上,却是势不两立局面,想饶小邪,却又深被王法所束缚,不饶他,又无法忘情,心中已升起逃避念头,真想一手丢给王振去办算了。
王振立时拱手:“奴才遵旨!”话方说完,已然露出残酷眼神瞟向小邪,残狠如狼。
祁镇冷森道:“杨小邪,你为何炮轰朕之行宫?想造反不成?”
小邪轻轻一笑,道:“小皇上!我们还算有段交情,我哪会对你开炮?这全是误会!”
“这恐怕很难令人相信吧?”祁镇相信小邪会做出此事,但他不得不以常理来审问,否则必将让人心生不满。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我把巨炮来了!亲自示范一下,你就会明白了!”
小邪示意阿叁、阿四将巨炮置于地面,准备“示范”
这是他唯一可以救命之机会,如若是“无意”触发,罪行将较轻。
然而王振却冷笑:“不必试了!纵使你是误触引信,炮口也不可能如此准确轰向皇上行宫?你还想狡辩?”
这正是一个重大要害,恐怕小邪难以自圆其说。岂知小邪却从实招出:“你没有看到我轰的位置正好是你站的位置?我是在轰你!”
王振冷笑:“可惜你轰毁的是皇上行宫!一个竟敢以炮口对准皇上的人,除了叛徒之外,谁也没这个胆子!”他再冷笑:“不但你有罪,宣府城上下全有罪,反贼者,诛九族!”
小邪瞪眼叫道:“妈的!王振!你是十足坏胚!专门乱栽赃!”转向祁镇“小皇上,这件事和所有人无关,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希望你讲道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