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感失望,转视小邪问:“此地当真只有你们两人?”
“没错”
梁副将道:“不可能方才明明一阵阵狂吼,至少有千人以上”
小邪闻言,骤然笑起,原来是自己大喉咙惹的祸,虽然心中感到后悔,但那份得意,更是充斥心灵,过悔意的多。
他白眼道:“恐怕你们听错了吧”
“不会”杨洪道“本官也有所闻,是以才兵分叁路,准备围剿”
“听错听错”小邪猛甩手摇头,大有在教训小孩般“不可能有千人呐喊”
梁副将坚决道:“全军都听见此声音,你还说没有?”
“我不是说没‘声音’而是说,那声音不是千人所呐喊”小邪瞪眼、神色更得意“你搞清了没有?”
梁副将冷道:“我不信,天下不可能有人喊出这声音”
小邪冷道:“好吧就算有,现在一千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梁副将道:“这正是我们想查明的原因。”
小邪指向下面,戏谑道:“人在地下,你们忙挖吧”
梁副将叱道:“休得胡言乱语”
“什么叫胡言乱语”小邪叫道“我说没有那一千人,你偏不信?不信就挖,挖久了,阎罗王就会放人出来你再好好地数”
梁副将脸已发红,一时也不知如何斥责小邪。
杨洪问:“难道那声音是你喊的?”
小邪霎时得意笑道:“还是姓杨的聪明,呃我是说我也姓杨,我们同一祖先,当然有良的血统你果然一猜就中了”
众人已往小邪瞧去,共同升起的是:“不可能一个小鬼”
杨洪对他被困于万军之中,仍处之泰然,这份胆识并非普通人所能拥有,疑、信半之下道:“你既然有此本领,能不能再喊一遍,以解本官心中疑虑?”
“当然可以”小邪二话不说,张大嘴巴“啊”地已吼叫起来。
音如江河裂堤,澎湃奔腾,足可窜破天空,震得千军血翻腾,万马狂,悲嘶人立而起,四处乱窜,霎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小邪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如此好用,不但可以吓人,还可吓马,更是变本加厉,再吼,脖子已逼得快比脸粗。
众人终于相信小邪有此能力了。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已如战败军旅,四处散乱奔逃。
杨洪也白马匹带走甚远,心中大骇,急叫:“小兄弟请住‘喉’”可惜他的声音根本抵不过小邪尖叫声,不得已弃马而奔,冲向小邪急道“小兄弟不能再吼了”
小邪得意煞住喉音,呵呵直笑:“我这段‘英雄叫’还说得过去吧”
杨洪苦笑不已,他哪知,如此不可能之事情,会在小邪身上出现?见着溃散不堪之军旅,心头说不出哭笑不得之滋味?自己领兵数十年,从来也没有像此不堪一击,少说也杀得士高昂、血淋淋、火辣辣,那从容赴义,百战沙场的魄。头断血流,嚼断舌根也要喷洒敌人满脸血,那将军杀疆场可泣场面。
如今,被人一叫?
这算什么战争?
还好杨洪手下军队不愧训练有素,不到几分钟,全部已再跨上马,策马整军,已然恢原状。只是一身黄泥溶和了那脸不信和讶之神情,千万双眼睛全盯向这位奇小孩。
小邪装出迷惑模样:“是不是叫得不够响?比不上千人呐喊?”一张口,又想再叫。
“杨兄弟不可”杨洪立时冲前,右手已封向他嘴巴急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噢”小邪避开他粗手,想再装蒜,却禁不住心头戏弄他人之喜悦,已咯咯笑起。
杨洪苦笑道:“杨兄弟,本官已相信先前之呐喊,是出你所发出”他拱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小邪亦拱手:“哪里哪里杨将军这手伏兵,还真让我吃哩”
方才奇兵所演包抄之计巧,小邪乃由衷佩服,心头暗自决定,哪天也带兵遣将,耍它一耍。
杨洪道:“更让本官吃的,是杨兄弟的脚程,本官快马竟追不上你”
小邪自得而笑,这些都是他看家本领,愈能表现,他愈感得意,口中谦虚地“哪里,哪里”直叫着。任何人也看得出,他一点也不谦虚。
杨洪道:“若非本官随时将军旅分潜各处,今天就无法杨兄弟相遇了”
小邪捉狎道:“如此见面,相见不如不见”
杨洪乾乾一笑道:“见了也好杨兄弟不是想出关么?本官特准你自由出入关卡,唯一的条件是”他又乾笑“请杨兄弟别再四处乱叫”
对于小邪叫声,他真的是怕了,若多叫几次,他不疯,马儿可就会发疯了。
小邪闻及如此奇怪条件,已然呵呵直笑:“意外全是意外,我那晓得‘英雄叫’如此厉害,以后不再对你叫就是了”
杨洪拱手道:“如此本官先向你谢过了”他问:“不知杨兄弟出关为了何事?”
“是去做生意,对了还有一个和尚”小邪随即往他认为是后方之方向叫出狼嚎声。声音虽高,却不再刺耳,马儿亦安不再骚动。
杨洪对于小邪如此怪举动全以叫声办事,感到甚为讶,想不透世上怎会有此人?
小邪以暗号向阿叁联络,得不到回音,霎时紧张地抓过杨洪手中的青龙宝刀,插于地面,人已爬向刀尖,往远方瞧去,空旷一片枯草随风吹晃,哪有人影?
“大将军,你另有派人抓我同伴?”
杨洪似知情况不妙,急忙道:“没有令朋友”
“糟了”
小邪不再多言,暴喝出口,人如流星,咻然飞凉群雄上空,又如强弩窜出,快而猛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小邪已窜过百丈雄兵,成一黑点再窜而去。
杨洪猝见小邪身手,先是愕,后是感慨:“要是有他,何患藩邦作乱”
军旅仍须调度,不能由他长叹,他马上指挥下令,叁路人马已备份叁个方向驰散。霎时平原又已空空荡荡,一股荒凉再次卷向黄土、枯草,一整片寂冷世界。
小邪很快找着阿叁打斗之现场,一片凌乱,还有血,目心的血滴在黄土上,渗出钻人心肝的沉红。
“阿叁”
失心般的扑在地面,无法控制情绪地抓扣血红泥土,一股呛鼻腥味直贯脑际,炸裂血脉,捣碎心肺的小邪已疯狂般咆哮:
“阿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