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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5)

毫无疑问地,刘尹波也想到了钟盛英给他们的那题。他是怎么回答的只有他自己知。但是,那是白纸黑字,那是需要用血之躯来检验的,否则,那就是狗。怕不怕死?那不是简单的肯定和否定就能说明问题的,那是古往今来战争史上一个永恒的话题,英雄和懦夫就是靠这几个字作为分线。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怕死是必然的,只不过,作为一个军人,尤其是作为一个政工,当别人脸苍白的时候,你的脸绝对不能苍白;当别人两的时候,你的两绝对不能发。不是不怕,是不能怕,是不容许怕。那么,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你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呢?

在那一段几天几夜的路程里,惟有恐惧显得最为真实。其他的豪迈和慷慨以及决心血书之类,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虚假或者公事公办的成分。恐惧像是一把锤,几乎每一分秒都在敲打人们的心灵。只不过在不同心灵的回音上,反弹来的音质不同罢了。



如果说以前钟盛英对岑立昊的赏识仅仅是因为这小奇的悟和训练成绩,仅仅是对一个好兵的喜,那么,在这次战斗之后,钟盛英对岑立昊就是格外的重了,并且作为将才培养了。

经过了漫长的跋涉之后,第二梯队也于四天后抵近边境。在一个由竹构成的村寨里,连队临时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班排长以外,还有一些表现活跃的老兵。首先是指导员动员,然后是连长宣布警戒任务并提要求,最后,留下了班排长,会议就到机密层次了。

那场战斗,266团伤亡最小。

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研究自己,他是不是适合朝政工的方向发展。后来他发现他是适合的,军队是要打仗的,打仗是要由人来打,人有技术战术甚至战争艺术,但是,如果人是怯懦的,或者是意识不健康的,那么技术战术艺术就等于零。古代兵法对于训练二字的诠释是,练的是技术战术,训的就是思想意志和职责,因此,训比练还要重要。所以主席说,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

这时候,岑立昊又看见了那双脚后跟。他想,真正考验真正的到来了,要是让一个副师长牺牲了或者被俘了,266团就把脸丢大了。

钟盛英穿的那

机密的会议主要由刘尹波主持并主讲,刘尹波说“我们从发前就开始观察研究,这一路上我们仍然在观察研究,有些同志情绪消沉,要防止在意志方面问题。班排长和战斗骨们要特别注意和帮助他们。”

团观察所设在一座楼房的废墟里,战斗发起之后,岑立昊有手忙脚,这时候他才知,决心书上的不怕和枪林弹雨中的不怕是有很大区别的。他和其他参谋人员一,躲在石墙后张地行图上作业,接收步兵分队通报的目标坐标,为炮兵提供击诸元。忙碌中,大家突然听见上传来述命令的声音,抬起来,岑立昊看到的竟然是钟盛英的一双脚后跟——钟盛英是站在断墙上直接观察战场态势的。岑立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张和恐慌在那一瞬间消退的大半。于一本能,抑或是好奇,他想看清钟副师长的脸,但是他只能看清团长的后背,那是一副宽阔的肩膀,逆着光,在他的巍峨如山。那时候整个战场上空枪炮织,弹若飞蝗,829地上不断传来岩石碰撞的声音,钟盛英置其中却是稳若磐石,双手擎着倍望远镜,不断地下达指令,时而夹杂一阵“上去了!上去了!”的兴奋的喊声,偶尔还来上骂骂咧咧的句把两句。

从那以后,钟盛英和他的那双非凡的脚后跟就嵌岑立昊的记忆了。

1979年初,在南方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刘尹波开始了他作为一个思想政治工作者的初步探索。

刘尹波的睛和思想一样锐。

战区之后,钟盛英回到了266团,坐镇指挥。第一次战斗是攻打G城,钟盛英带领不足三十人的指挥分队,在距敌G城前沿只有两公里的829地开设观察所,协调266团和师属炮兵团的榴弹炮营,指挥炮兵直瞄和间瞄击,步兵分队恰到好地在各次炮火之间跃式攻击,穿分割,打得很俏

当天下午,钟盛英的前指挥所完成任务后,正要撤回阵地,却被潜的对方特队的一个加排截住了。钟盛英手下多是机关指挥人员,只有一机枪和十支步枪,剩下的全是手枪,五十米开外杀伤能力极弱,侦察长和两名参谋、一名事、三名战士在枪战中阵亡。对方的火力很猛,从三个方向压了过来,大有将这个小小的指挥所一举歼灭的态势。当时情况十分危急,钟盛英举着手枪,亲自组织反击,但是寡不敌众,而且无路可走。绝望中,大家几乎作好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准备。

半个月前,当团政治主任找他谈话的时候,说要提他当副指导员,他当时居然惊讶地说“我是军事,怎么能改行呢?”主任笑笑说“你一个排长,谈不上是军事还是政工,哪个方向适合你发展,你就朝哪个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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