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为】

寡人富乎财。”其仆曰：“然则君何不相之？” 于是君请相之，段木不肯受。则君乃致禄百万，而时往馆之。于是国人皆喜，相与诵之曰：“吾君好正，段木之敬；吾君好忠，段木之隆。”居无几何，秦兴兵攻魏，司唐谏秦君曰：“段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秦君以为然，乃兵，辍不敢攻之。魏文侯可谓善用兵矣。尝闻君之用兵，莫见其形，其功已成，其此之谓也。野人之用兵也，鼓声则似雷，号呼则动地，尘气充天，矢如雨，扶伤舆死，履涉血，无罪之民，其死者量于泽矣，而国之存亡、主之死生犹不可知也。其离仁义亦远矣！

四曰：者，所为也；天下者，所以为也。审所以为，而轻重得矣。今有人于此，断首以易冠，杀以易衣，世必惑之。是何也？冠，所以饰首也，衣，所以饰也，杀所饰要所以饰，则不知所为矣。世之走利有似于此。危伤生，刈颈断以徇利，则亦不知所为也。太王亶父居邠，狄人攻之。事以帛而不受，事以珠玉而不肯，狄人之所求者，地也。太王亶父曰：“与人之兄居而杀其弟，与人之父而杀其，吾不忍为也。皆勉矣！为吾臣与狄人臣，奚以异？且吾闻之，不以所以养害所养。”杖策而去。民相连而从之，遂成国于岐山之下。太王亶父可谓能尊生矣。能尊生，虽贵富，不以养伤；虽贫贱，不以利累形。今受其先人之爵禄，则必重失之。生之所自来者久矣，而轻失之，岂不惑哉！韩魏相与争侵地。华见昭运釐侯，昭釐侯有忧。华曰：“今使天下书铭于君之前，书之曰：‘左手攫之则右手废，右手攫之则左手废，然而攫之必有天下。’ 君将攫之乎？亡其不与？”昭釐侯曰：“寡人不攫也。”华曰：“甚善。自是观之，两臂重于天下也。又重于两臂。韩之轻于天下远；今之所争者，其轻于韩又远。君固愁伤生以忧之，戚不得也。”昭釐侯曰：“善。教寡人者众矣，未尝得闻此言也。”华可谓知轻重矣。知轻重，故论不过。中山公牟谓詹曰：“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柰何？”詹曰：“重生。重生则轻利。”中山公牟曰：“虽知之，犹不能自胜也。”詹曰：“不能自胜则纵之，神无恶乎！不能自胜而不纵者，此之谓重伤。重伤之人无寿类矣。”

五曰：仁于他，不仁于人。不得为仁。不仁于他，独仁于人，犹若为仁。仁也者。仁乎其类者也。故仁人之于民也，可以便之，无不行也。神农之教曰： “士有当年而不耕者，则天下或受其饥矣；女有当年而不绩者，则天下或受其寒矣。”故亲耕，妻亲绩，所以见致民利也。贤人之不远海内之路，而时往来乎王公之朝，非以要利也，以民为务故也。人主有能以民为务者，则天下归之矣。王也者，非必甲利兵选卒练士也，非必隳人之城郭杀人之士民也。上世之王者众矣，而事皆不同，其当世之急，忧民之利，除民之害同。公输般为云梯，以攻宋。墨闻之，自鲁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荆王曰：“臣北方之鄙人也，闻大王将攻宋，信有之乎？”王曰：“然。”墨曰： “必得宋乃攻之乎？亡其不得宋且不义犹攻之乎？”王曰：“必不得宋且有不义，则曷为攻之？”墨曰：“甚善。臣以宋必不可得。”王曰：“公输般，天下之巧工也。已为攻宋之械矣。”墨曰：“请令公输般试攻之，臣请试守之。”于是公输般设攻宋之械，墨设守宋之备。公输般九攻之，墨九却之，不能。故荆辍不攻宋。墨能以术御荆免宋之难者，此之谓也。圣王通士，不于利民者无有。昔上古龙门未开，吕梁未发，河孟门，大溢逆，无有丘陵沃衍、平原阜，尽皆灭之，名曰“鸿”禹于是疏河决江，为彭蠡之障，东土，所活者千八百国。此禹之功也。勤劳为民，无苦乎禹者矣。匡章谓惠曰：“公之学去尊，今又王齐王，何其到也？”惠曰：“今有人于此，必击其之，石可以代之－－”匡章曰：“公取之代乎？其不与？”“施取代之。，所重也；石，所轻也。击其所轻以免其所重，岂不可哉！”匡章曰：“齐王之所以用兵而不休，攻击人而不止者，其故何也？”惠曰：“大者可以王，其次可以霸也。今可以王齐王而寿黔首之命，免民之死，是以石代也，何为不为？” 民，寒则火，暑则冰，燥则，则燥

【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