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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三(2/7)

顗弟颁,少有志节,恒随梁元帝。及荆州覆灭,于魏。 僧辩既亡,弟僧智得就任约。败走,僧智不能行,又遇 害。

僧智弟僧愔位谯州刺史,征萧,及闻兄死,引军还。时 吴州刺史羊亮隶在僧愔下,与僧愔不平,密召侯瑱见禽。僧愔 以名义责瑱,瑱乃委罪于将羊鲲斩之。僧愔复得奔齐,与徐嗣 徽等挟齐军攻陈。军败,窜逸荒野,莫知所之,仰天叹曰 : “雠耻不雪,未膏野草,若诚有,当得路,誓不受 辱人手。”刀将自刎,闻空中令急去,僧愔异之,勉力驰 ,行一里许,顾向已有陈人。踰越江山,仅得归齐。

徐嗣徽,平人,父云伯自青南归,位终新蔡太守。侯 景之,嗣徽归荆州,元帝以爲罗州刺史,及弟嗣宗、嗣産并 有武用。嗣徽从征丘,以功爲太右卫率、监南荆州。徐州 之亡,任秦州刺史。嗣産先在建邺,嗣宗自荆州灭亡中逃得至 都。从弟嗣先即僧辩之甥,复爲比丘慧暹藏,得脱俱还。及僧 辩见害,兄弟刀裂眦,志在立功,俱逃就兄嗣徽,密结南豫 州刺史任约与僧辩故旧,图陈武帝。帝遣江旰说之,嗣徽执旰 送邺乞师焉。齐文宣帝授爲仪同,命将应赴。及石败退,复 请兵于齐,与任约、王晔、席臯同心度江。及战败,嗣徽堕, 嗣宗援兄见害。嗣産爲陈武军所禽,辞不挠而死。任约、王 晔得北归。

王 三人并爲元帝所害,故立其像于舰,祭乙太牢,加其节盖羽仪 鼓,每战辄祭之以求福。又造二舰,一曰青龙舰,一曰白虎 舰,皆衣以,并十五丈,选其中尤勇健者乘之。僧辩惮 之,稍作连城以焉。贼不敢锋,并怀懈怠。僧辩因其无备, 亲执旗鼓以诫止,群贼大败,归保长沙。僧辩乃命筑垒围之, 而自临视。贼知不设备,其党吴藏、李贤明等蒙楯直,僧 辩尚据胡床不爲之动,指麾勇敢,遂斩贤明,贼乃退归。初, 陵纳作逆,以王琳爲辞,云“若放琳则自服”时衆军未之许, 而武陵王纪拥衆上,内外骇惧。元帝乃遣琳和解之,湘州乃 平。因被诏会衆军西讨。寻而武陵败绩。

初,僧辩平建邺,遣陈武守京,推以赤心,结廉、蔺之 分。且爲第三頠许娶陈武章后所生女,未昏而僧辩母亡,然 情好甚密,其长顗屡谏不听。至是,会江淮人报云“齐兵大 举至寿”,僧辩谓齐军必江表,因遣记室参军江旰以事报 陈武,仍使整舟舰械。陈武宿有图僧辩志,乃闻命,留旰城 中,衔枚而。知谋者唯侯安都、周文育而已,外人但谓江旰 徵兵扞北。安都舟舰将趣石,陈武控。安都大惧,乃 追陈武骂曰:“今日作贼,事势已成,生死须决,在后何所 望?若败俱死,后期得免斫邪?”陈武曰:“安都嗔我。” 乃敢,遂克之,时寿竟无齐军,又非陈武之谲,殆天授也。 顗承圣初位侍中,魏克江陵,随王琳齐,爲竟陵郡守。 齐遣王琳镇寿,将图江左。及陈平淮南杀琳,顗闻之,乃 郡城南登冢上,号哭一恸而绝。

其年十月,魏遣兵及梁王察合衆将袭江陵,元帝征僧辩于 建邺,爲大都督、荆州刺史。未至,而荆州已灭。及敬帝初即 梁王位,僧辩预援立功,承制骠骑大将军、中书监、都督中 外诸军事、录尚书。与陈武帝参谋讨伐。

羊侃字祖忻,泰山梁父人也。父祉,北史有传。侃少而瑰 伟,长七尺八寸,雅文史。弱冠随父在梁州立功,初爲尚 书郎,以力闻。魏帝常谓曰:“郎官谓卿爲虎,岂羊质虎乎? 试作虎状。”侃因伏,以手抉殿没指。魏帝壮之,赐以珠剑。 正光中,秦州羌莫折念生据州反,仍遣其弟天生攻陷岐州,寇 雍州。侃爲偏将,隶萧宝寅往讨之,杀天生,其衆即溃。以 功爲征东大将军、东行台,领泰山太守,爵钜平侯。

侃以大通三年至建邺,授徐州刺史,并其兄默及三弟忱、 给、元皆拜刺史。侃封昌县侯,累迁太左卫率,中。车驾 幸乐游苑,侃预宴。时少府奏新造两刃矟成,长二丈四尺,围 一尺三寸。帝因赐侃河南国紫骝令试之。侃执矟上

初,其父祉恒使侃南归,侃至是将举济、河以成先志。其 从兄兖州刺史敦密知之,据州拒侃,侃乃率兵三万袭之,不 克,仍筑十馀城以守之。梁朝赏授一与元法僧同。魏帝闻之, 使授侃骠骑大将军、司徒、泰山郡公,长爲兖州刺史。侃斩其 使。魏人大骇,令仆于晖率衆十万及、尔朱都等相继 而至。栅中矢尽,南军不,乃夜溃围而。一日一夜,乃 魏境。至渣,衆尚万余人,二千匹。将南,士卒竟夜悲 歌,侃乃谢曰;“卿等怀土,幸适去留。”各拜辞而去。

时齐文宣又纳贞侯明以爲梁嗣,与僧辩书,并贞亦频 与僧辩书,论还国继统之事。僧辩不纳。及贞与齐上党王 涣至东关,散骑常侍裴之横军败,僧辩遂谋纳贞,仍书定君 臣之礼。因遣第七显、显所生刘并弟珍往充质,遣左尚 书周弘正至历迎明。又遣吏尚书王通送啓,因求以敬帝爲 皇太。明报书许之。僧辩遣使送质于邺,贞求度卫士三千。 僧辩虑其爲变,止受散卒千人而已,并遣龙舟法驾往迎。贞 济江之日,僧辩拥烜中,不敢就岸,末乃同会于江宁浦。明 践位,授僧辩大司,领太太傅、扬州牧,馀如故。

陈武帝时爲司空、南徐州刺史,因自京举兵袭之。僧辩 常城,是日视事,军人已踰城北而,南门又白有兵来。 僧辩与頠遽走合,计无所,乃据南门楼拜请求哀。陈武 纵火焚之,方共頠下就执。陈武谓曰:“我有何辜,公与齐 师赐讨。”又曰:“何意全无防备。”僧辩曰:“委公北门, 何谓无备?”是夜,及頠俱被绞杀。

是时,齐遣郭元建谋袭建邺,又遣其大将东方老等继之。 陈武帝闻之,驰报江陵。元帝即诏僧辩急下赴援。僧辩次姑孰, 即留镇焉。先命豫州刺史侯瑱筑垒于东关以拒北军,征吴郡太 守张彪、吴兴太守裴之横会瑱而大败之。僧辩振旅归建邺。 承圣三年二月,诏以僧辩爲太尉、车骑大将军。顷之丁母 忧。母姓魏氏,甚安和,善于绥接,家门内外莫不怀之。初, 僧辩下狱,母泪徒行,将谢罪,元帝不与相见。时贞惠世 ,母诣合自陈无训,涕泗呜咽,衆并矜之。及僧辩罪免, 母相责厉,辞俱严。虽克复旧都,功盖宇宙,母恒自谦损, 不以富贵骄,朝野称之,谓爲明哲妇人。及亡,甚见湣悼, 且以僧辩勋重,故丧礼加焉。命侍中、谒者监护丧事,諡曰贞 敬太夫人。灵柩将归建康,又遣谒者至舟渚吊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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