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从来不知谜，今日也学个顽顽，不知可用得：‘布帛长短同，衣前后，左右手，空空如也’，打一。”蒋丽辉：“我猜著了，就是兰荪所穿的背心。”月芳笑：“我说不好，果然方才说，就打著了。”司徒妩儿：“月芳所之谜，是‘对景挂画’；妹也学一个：‘席地谈天’，打《孟》一句。”芸芝：“我倒来的凑巧，可是‘位卑而言’？”妩儿：“我这个也是面糊未的。”谭蕙芳：

“咪妹这谜，果然有趣，实在妙极！”紫芝望着兰芝：“！如何？这难是我自己赞的？”因向题：“既猜著，何不说呢？”题：“正是，闹了半日，我还未曾请教：毕竟打的是甚么？”紫芝：“呸！我倒忘了！真闹糊涂了！打《论语》一句，请猜罢。”题：

“正是。”余丽蓉：“刚才蘅香赞我‘炚’鬃植鸬纳动，谁知这个‘昱’字却用‘下上’二字一拆，不但灵动可，并且天然生一个‘其’字，把那‘昱’字挑的周跃，若将‘炚’字比较，可谓天上地下了。”缁瑶钗：“辉说‘国士无双’有打‘何谓信’的，我就‘何谓信’，打《论语》一句。”香云：“瑶钗意思，我猜著了。他这‘何谓’二字必是问我们猜谜的气，诸位只在‘信’字著想就有了。”董钿：“可是‘不失人，亦不失言’？”瑶钗：“正是。”琼芝：“这个又是拆字格的别调。”

“好好一个无名指，被他的‘屈而不伸’了。”

“这两个灯谜，我竟会意不来。”辉：“此格在广陵十二格之外。却是独心裁，日后会意过来，才知其妙哩。”

“你看兰荪刚才席地而坐，把鞋都沾上灰尘，芸芝鞋却是净的；我也学个即景罢，就是‘步尘无迹’，打《孟》一句。”吕瑞蓂：“可是‘行之而不著焉’？”

蕙芳：“这个打的更快。我们即景都不好，怎么才说就打去呢？”兰言：“！

古来如‘黄绢幼妇外孙齑日’，至今传为谈，也不过取其显豁。”辉：“那难猜的，不是失之浮泛，就是过于晦暗。即如此刻有人脚指暗动，此惟自己明白，别人何得而知。所以灯谜不显豁、不贴切的，谓之‘脚指动’最妙。”玉芝：“狠好！更闹的别致！放著灯谜不打，又讲到脚指了！！你索把鞋脱去，给我看看，到底是怎样动法？”辉：“妹妹真个要看？这有何难，我已个样你看。”一面说著，把玉芝拉住，将他手指拿著朝上一伸，又朝下一曲：“你看：就是这个动法！”玉芝哀告：“好！松下罢，不敢说！”辉把手放开。玉芝了回来，望着手：

众人想了多时，都猜不。潘丽：“可是‘三七’？”紫菱：“妹以为此谜的过晦，即使于歧黄，也恐难猜，谁知还是打著。”柳瑞：“我仿紫菱样个‘三’字，打《孟》二句。”众人也猜不著。尹红萸：“可是‘二之中、四之下也’？”瑞：“妹这谜也恐过晦，不意却被猜著。”叶琼芳：

易紫菱：“我个‘四’字，打个药名。妹不过著顽，要问甚么格，我可不知。”

不是这样讲。大凡谜，自应贴切为主，因其贴切，所以易打。就如清潭月影，遥遥相映，谁人不见？若说易猜不为好谜，难那‘凌霄’还不是绝妙的，又何尝见其难打？

紫芝：“你们再打这个灯谜，我才的，如有人打著，就以丽娟画的这把扇为赠。叫‘嫁个丈夫是乌’。”兰芝：“大家好好猜谜，何苦你又瞎吵！”紫芝：“我原是谜，怎么说我瞎吵！少刻有人打了，你才知的好哩。”题：

只见芸芝同著闵兰荪，每人上穿著一件背心，远远走来。众人：“二位在何顽的？为何穿了这件棉衣，不怕么？”兰荪：“妹刚才请教芸芝起课，就在芍药旁，检个绝静地方，两人席地而坐，谈了许久，觉得冷些。”褚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