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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4/5)

也值得说还不还。”说着,饭也吃完,那米店里人也走了。雯青作别回家,一宿无话。

次日早上起来,家人送上京报,却载着“翰林院侍讲庄佑培递封奏一件”,雯青也没很留心。又隔一日,见报上有一道长上谕,却是有人奏参浙、闽总督和贵州巡抚的劣迹,还带着合肥李公,旨意很为严切,交两江总督查办。下面便是接着召见军机庄佑培。雯青方悟到这参案就是仑樵干的,怪不得前日见他写个好象折子一样的,当下丢下报纸,就出门去了。这日会见的人,东也说仑樵,西也说仑樵,议论纷纷,轰动了满京城。顺便到珏斋那里,珏斋告诉他仑樵上那折子之后,立刻召见,上头问了两个钟头的话才下来,着实奖励了几句哩!雯青道:“仑樵的运气快来了。”这句话,原是雯青说着玩的,谁知仑樵自那日上折,得了个采,自然愈加高兴。横竖没事,今日参督抚,明日参藩臬,这回劾六部,那回劾九卿,笔下又来得,说的话锋利无比,动人听闻。枢廷里有敬王和高扬藻、龚平暗中提倡,上头竟说一句听一句起来,半年间那一个笔头上,不知被他拔掉了多少红顶儿。满朝人人侧目,个个惊心,他到处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是他不在那里,也只敢密密切切地私语,好象他有耳报神似的。仑樵却也真厉害,常常有人家房闱秘事,曲室密谈,不知怎地被他囫囫囵囵地全探出来,于是愈加神鬼一样地怕他。说也奇怪,人家愈怕,仑樵却愈得意,米也不愁没了,钱也不愁少了,车马衣服也华丽了,房屋也换了高大的了,正是堂上一呼,堂下百诺;气焰熏天,公卿倒屣;门前车马,早晚填塞。雯青有时去拜访,十回倒有九回道乏,真是今昔不同了。还有庄寿香、黄叔兰、祝宝廷、何珏斋、陈森葆一班人跟着起哄,京里叫做“清流党”的“六君子”,朝一个封奏,晚一个密折,闹得鸡犬不宁,烟云缭绕,总算得言路大开,直臣遍地,好一派圣明景象。话且不表。

却说有一日黄叔兰丁了内艰,设幕开吊。叔兰也是清流党人,京官自大学士起,哪一个敢不来吊奠。衣冠车马,热闹非常。这日雯青也清早就到,同着唐卿、菶如、公坊几个熟人,聚在一处谈天。一时间,寿香、宝廷陆续都来了,大家正在遍看那些挽联挽诗,评论优劣。寿香忽然喊道:“你们来看仑樵这一付,口气好阔大呀!”唐卿手里拿着个白玉烟壶,一头闻着烟,走过去抬头一望,挂在正中屏门上一付八尺来长白绫长联,唐卿就一字一句地读出来道:

看范孟博立朝有声,尔母曰教子若斯,我暝目矣!

郊张江陵夺情夫忍,天下惜伊人不出,如苍生何?唐卿看完,摇着头说:“上联还好,下联太夸大了,不妥,很不妥!”宝廷也跟在唐卿背后看着,忽然叹口气道:“仑樵本来闹得太不像了,这种口角都是惹人侧目的。清流之祸,我看不远了!”正说着,忽有许多人招呼叫别声张。一会儿,果然满堂肃静无哗,人丛中走出四个穿吉服的知宾,恭恭敬敬立在厅檐下候着。雯青等看这个光景,知道不知是那个中堂来了。原来京里丧事知宾的规矩有一定的:王爷中堂来吊,用四人接待;尚书侍郎;用二人;其余都是一人。现在见四人走出,所以猜是中堂。谁知远远一望,却见个明蓝顶儿,胖白脸儿,没胡子的赫赫有名的庄大人,一溜风走了进来。四个知宾战兢兢地接待了迭。庄大人略点点头儿,只听云板三声,一直到灵前行礼去了。礼毕出堂,换了吉服,四面望了望,看见雯青诸人都在一堆里,便走过来,作了一个总揖道:“诸位恭喜,兄弟刚在里头出来,已得了各位的喜信了。”大家倒愣着不知所谓。仑樵就靴统里抽出一个小小护书,护书里拔出一张半片的白折子,递给雯青手里。雯青与诸人同看。

原来那折上写着:

【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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