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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回历险路兄妹相逢述下情父(2/2)

桂兰:“爹爹不必推辞,若无药,那末药便无用么?女儿千里而来,几乎送了命,非遇着咱的哥哥,已在半途伤命;爹爹竟不看这情面,女儿又尚有何望么?”说罢,大哭连天,站起来,便想寻个自尽。早被郝素玉一把揪住,当时也跪了下去,苦苦的哀求。张七为她缠得无法,不禁长叹一声,开言说:“俺是看破世情,一尘不染,在这山中个隐士;谁知天不由人,了这事,叫我怎生说法。也罢,且与汝前去一行。但是救活天霸,仍然独自回山,所有琅琊事件是不能过问的了。但是这一带山林,下山之后,无人理,为父怎放心得下?”桂兰:“孩儿已有言在先,路遇哥哥,便是五伯的儿现在山前等候示下!”张七听了此言,真是喜望外,忙:“莫非是黑陀张焕么?”桂兰:“正是此人,爹爹且命人去呼唤。”当时便将如何遇见的话,说了一遍。张七一闻此言,却是悲喜集。悲的是,兄弟七人只留着自己孑然一,无依无靠,回想起从前的光景,不觉如在梦中;喜的是,多年叔侄一旦相逢,百年之后,张氏门中,尚有这一后代。有此两层,以致悲喜不定。

郝素玉在旁说:“老爷,你也太尚了。功名不就,尚可算隐士;女婿不救,岂非是个恶人?俺又无一男二女,设若天霸送命,你老也为人唾骂。而且施大人盛意殷殷,致书劝驾,此时不去,岂不负他的来意!便是江湖上好汉,绿林中豪杰,也要在旁议论呢!”说着,便在边,取施公的来信。张七拆开观看了一回,乃:“飞云既是知这消除万毒,当时何不给他服下,此去沂州偌远的路程,为父的何能得去?而且这药早经用尽,非修合半年不能成,叫俺一时从何置办?”

当时张焕早走了来,向着张七磕下去,嘴里一面说:“不孝的孩儿自幼远离,不知家事,父母亡故,渺不知期,生不能侍养于前,死不能成哀于后,抚衷自问,不能为人。平日专恃这两个拳,为非作歹,回思昔日,玷辱门;今日得见尊颜,求叔父开一线之恩,收留教训,便此改邪归正了。”说罢,匍匐台前,放声大哭。常言:“一息尚存,皆可为善;回是岸,福德在人。”张焕是个杀人放火的朋友,想到父母上,也不住下泪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为父的推托。自从施大人命我为官,那时便矢志不移,回转山,不问外事。天霸现虽要,但是穷富得失,听之于天,即是汝此时前去,他若寿命短折,早已亡故;若是他命不该绝,为父不必前去,他也是有救星的。此去山东非一朝一夕,咱实不能前往。而且王朗的埋伏不知用的何,俺不知;即便前去,也不过空跑一趟,无济于事。”桂兰不等他说完,复又跪了下来,忙:“爹爹膝下只有女儿一人,天霸辛苦半生,至今尚无嗣,设若因此送了命,女儿靠着何人?就是父亲盖世英雄,亲生的女婿死在恶人之手,知的说爹爹尚,不知的反是欺善怕恶,徒有虚名,为人唾骂。若能救了他命,皇天保佑,生下孩儿,两姓兼祧,接了爹爹的后代,香烟接续,历代传,岂不是受享不尽。爹爹若不去,反贪一时快乐,误我终,夫若有差池,女儿这命也就不要了!”说罢,跪在地下,只是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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