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彷徨的情绪，在所有人心中弥散。

一个破落贫穷的破山沟，经过二十年的建设，跟一座城市没有区别。

掌控数万人的九院基地负责人，前后有着三个女人，女数个，最终刘一九却成了孤家寡人。

恨刘素知吗？

石上面一个人喝着酒。

只不过，这座城市，在现在，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

“后悔吗？”王顺义再次下了小半瓶酒，对着刘一九问。

但是9527号实验，不会恨。

在军方来人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各技术资料以及了人员的思想工作，军方的人，也并没有认真清，大略看一下，就在上面签字接收。

他们这些人的行为，很难有人能够理解。

“有时候很后悔，但是大多数时间，没有考虑过。”刘一九也提起瓶，仰着脖下去了半瓶，才说。“一个国家，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如果说这辈的经历，生活什么的一塌糊涂，我真的后悔，但是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跟我一起奋斗，甚至很多人山里之后，去的次数都很少，我又觉得值得的…”

当天晚上，九院转接的技术资料以及人员，就被专列运了大山，去往全国各地，什么地方，刘一九等人从来都没有过问。

所以，这么多年，他有着无数的机会逃离这样的生活，他没有逃。

“那样的情况下，我们的人，谁能的舒坦呢？你们放弃的远比我更多，在这里面奋斗的时间比我更长…”刘一九看着王顺义，笑着说。

“不能比，当初国内的贫穷，受到的欺辱，你是无法会的。最开始我们国留学那阵，本就没有人瞧得上我们！否则，你觉得，黑卫为什么能够现？”王顺义也是笑了。

“不忘初心！你爹为了这个目标，忙碌了一辈，最终你也成了他的计划之一。而且，在这世界上，他没有真正的朋友，刘素学是他的仆人，叶素文，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他不像你，能够接受李锐那样的份在自己边…”

本来的刘一九，肯定会恨的。

“恨！这辈，我最恨的就是他！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中国这么多人，凭什么就得是我！凭什么我从小没有童年，别的孩还在父母怀里撒的时候，我却要去面对那些冷冰冰的机…凭什么别的年轻人可以在大学校园里面肆无忌惮地谈风雪月，而我，每天只能睡四小时，一年时间不到就得学习别人四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学完的课程…叔，你知吗？在76年我回山里的时候，我是被押回来的，当时，我已经跑到了广州，只要再往前面跑，就能够游过圳湾，去享受资本主义腐朽的生活…”刘一九也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刘一九经历过的事情，都是历历在目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平时刘一九很少喝酒。

当初刘一九到达大山的时候，建筑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样现代。

“叔，来，咱们爷俩一起喝几瓶。从76年我这山里面，站在这山上，能够看到周围九个区的情况，那时候还是苏联建筑，也没有什么特，红砖青瓦的砖木结构厂房…现在到都是现代化的轻钢结构厂房，宿舍楼也跟城里没有区别…”刘一九的话中，充满了落寞。

“国家要大，一些事情，总得有人去！这句话说得好！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如果没有我们在这山里的奋斗，国家的国防，何来现在这般稳固？虽然没有几个人知，但是我们自己内心舒坦，对国家，对人民，问心无愧了！”王顺义说。“其实，这个基地，本来可以有另外的结果的。”

从诞生开始，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大。

后悔与否，刘一九并没有去认真考虑过。

不仅没有逃，反而让他的孩也开始重复他的老路，为了自己孩，李锐跟他算是分扬镳了，司徒雪更是不让孩回国，叶璇则是直接把孩送到了国！

王顺义坐在刘一九边的，提起一瓶江津白酒，这玩意儿已经存了十多年，很是不错，王顺义拧开瓶盖，仰着脖咕嘟咕嘟下了小半瓶，才松开瓶，看着山脚下的各个分区，原本的喧嚣忙碌，已经不再了，他对着刘一九问“小刘，老实说，你恨过你父亲吗？”

在全国范围内，如同他们这样默默无闻为国家大而奋斗的人，绝对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