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一面从一个有俄文字的蓝罐里把鱼酱抹在一小片烤面包上，很小心地把洋葱丝摊在上面，一面说：“当普斯卡帕湾击沉‘皇橡号’的时候，当德国人渡过斯卡格拉克海峡挪威的时候，他都在掌英国海军。”

拜悠悠地穿过喧闹的人群走来：“嘿，杰妮丝！我猜你就在这里。”拜从袋里拿一个上面有敦标记的小盒递给她。

“天哪，哈哈，说的可是实话，”罗达说，大笑起来。

“原来这么回事！梅德①变成了搞事业的女孩了！亲的，我很想吻你，可是我不敢，你别靠近我，我可传染！我伤风很重，老不好。他们应该把我隔离起来，要不然整个国家都得让我传染上啦。嗨，你可真漂亮，简直叫人神魂颠倒，华真是走运！他现在好吗？”

“刚才播送的是大不列颠的新任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讲话。”

“…你们问，我们的政策是什么？我说，我们的政策就是在海上、陆上和空中以我们全的大力量和上帝可以赋予我们的全内在力量行战争：向一个穷凶极恶的、可悲的人类罪恶史上从来还没有能与之相比的最丑恶的暴政权开战。这就是我们的政策。你们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两个字回答：胜利——不惜一切代价，不畏一切恐怖，一定要取得胜利。我满怀希望和活力来肩负起我的重任。我决相信，我们的事业绝不会在人类中遭到失败…”讲话结束了。一个国人咳嗽一下，用颤动的声音说：

过了一会儿，罗达说：“这个人将拯救文明。我们将要参加去。德国人的牌叫过了。我们决不会让他们征服英国的。德国人有一奇怪的蠢劲儿，你知吗？你必须细细地对他们行长期的观察，才能明白这一。实在蠢得奇怪。”

“拉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要打个电话，”他母亲说。

杰妮丝看了看儿，又看了看父亲，把两条长叉起来，呷着香槟酒。穆-柯比眨着睛欣赏着她的，这使她到兴。他是个看上去很有趣的老混。

“哎呀，帕格，这可不行。我正闹着这讨厌的伤风，还有我的发！”罗达说。“而且到瓦尔多夫我穿什么衣服呢？除了我上穿的这件，其他衣服都皱成一团。我要是能把我那粉红外衣熨平并且找个理发师帮我理两个小时发该有多好——”

杰妮丝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别针，是一只小金象，睛镶着两颗红宝石。“我的上帝！”

“真的，我有事要跟弗莱德-柯比谈，”帕格说。

“怎么！柯比博士以为你要跟他一起吃饭呢。”

维克多-亨利和一个看上去很凶的海关检查员一起穿过人群走来。他穿着金钮扣的蓝厚料长外衣，着壳帽，比杰妮丝记忆中的亨利更神气一些。亨利略略跟杰妮丝打个招呼，问起梅德琳，然后就问拜到哪里去了。

①梅德琳的昵称。

“可是，爸爸，我有事得先走，”拜说。“我得赶乘一架

“来吧。”柯比说，朝卧室走去。

“别说话，听着，”维克多-亨利说。

柯比站了起来，罗达对他笑着说：“香槟酒，鱼酱，照常营业。这就是帕格。”

“…我没有什么可以贡献，”收音机里播送一个沙嗄、劲、有力、没有抑扬的声音，音都混不清，很象一个喝醉了的人“只有血、劳力、泪和汗。”

“你不等梅德琳到了再走吗？你已经两年没见她了。吃

检查员检验行李时，杰妮丝告诉亨利夫妇关于穆-柯比请吃饭的事。罗达一边打嚏，一面说：“怎么搞的。他的工厂在丹佛。他到这里来什么？我看我们去不了，是不是，帕格？当然，在瓦尔多夫吃顿饭，这样来重新开始在国的生活，倒也怪不错，把柏林的味从我们嘴里洗净！杰妮丝，你简直想象不到德国现在成了什么样儿，太可怕了。我不再有什么幻想了。我一看到自由女神像，不由得又哭又笑。我拥护国，现在这样，将来也永远这样。”

“嗯，可是在我知他要请吃饭之前已经订好票了。”

维克多-亨利看了看表，向柯比博士说：“这篇讲话很不错。咱们现在谈几分钟好吗？”

“谁要是跟我们家的人结婚，就得有大象般的耐，”拜说。

开往迈阿密的飞机。在一小时左右它就要从拉瓜迪亚起飞了。”

解释她女儿没来的原因。

“我们在等梅德琳，”帕格说。

“好吧，我希望。他在波多黎各什么地方正在拚命练习舰上降落呢。”

杰妮丝温柔地慢慢看了他一，心里想，他甚至比华还漂亮。他的睛发一切、兴奋的闪光。她吻了他一下。

“我说，他是个天才，”罗达大声说。她坐在柯比房间里的一个不很结实的金漆椅边上，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酒，里着泪。“这以前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