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浩说毕，靴跟响亮地一碰，向他敬了个礼，转过“咔嚓、咔嚓”有声有地走了。

他

“蛤蟆，该死的蛤蟆！”

“好兄弟，若是两个师的旅、团长们都像你这样了解军长，这就不了了！新二十二军的军旗就能打下去！”

这神态，这诘问把他激怒了，他抬手打了周浩一个耳光：

周浩里汪上了泪：

“我看姓白的没安好心！这狗的想踩着军长往上爬，他对刘团长说过：从今开始新二十二军不姓杨了！不姓杨姓啥？姓白么？就冲着他这忘恩负义的德，也军长么？婊养的，我…”

他怔了一下，突然变了脸，拍案喝：

他目送着周浩的背影，直到他走了大门，走下了庙前的台阶，才缓缓转过脸，去看香案上的油灯。

周浩摇摇：

“都瞎扯些什么！白师长即便真的想当军长，也不犯死罪！没有他，咱能突得来么？”

“我想过了，新二十二军能留下这，多亏了白师长，新二十二军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白云森！”

“杨大哥，你…你心太了，内讧不是咱要挑的，是人家要挑的，你不动手，人家就要动手，日后只怕你这个副师长也要栽在人家手里！人家连军长的尸都不要，还会要你么？！杨大哥，你三思！”

“如果他狗日的不听呢？”

“可…可是，他说军长…”

他真动，站起来，握住周浩的手：

灯蛾依然在火光中扑闪着，香案上布满星星的焦黑，像趴着许多苍蝇。跃动的灯火把他的影压到了地上，长长的一条，显得柔弱无力。

周浩脸一绷：

“说军长下令投降你信么？”

“我不信，咱军长不是那号人！”

周浩怔了半天，突然地笑了起来：

“军长为咱们而死，咱们又他妈的为军长了些啥？军长死了，还要被人骂为汉，这他娘的有天理么？！”

“还有啥不明白的？刘团长是我一拜的二哥，从不说假话，我看，为军长，咱得敲掉这个姓白的！杨大哥，只要你一下，我今夜就动手！”

“或许军长真的下过投降命令吧？”

周浩脸上的肌颤着，脸很难看。

他摇了摇，木然地张合着嘴：

周浩睁着血红的睛瞪着他：

“白师长不会这样！不会的！我去和他说，他会听的。这样对他，对大家都没有好，他是明白人。”

“那，我也到仁至义尽了，真了什么事，我就不了了。”

他扶着周浩的肩：

他不说。

“好兄弟！你对军长的情义，我杨皖育知！可军长毕竟殉国了，新二十二军的军旗还要打下去！在这情势下，咱们不能再挑起一场血内讧呀！”

“周营长，不要放肆！”

“别瞎说，情况还没明白哩！”

他怔了一下，苦苦一笑：

“混账！军长愿意投降当汉还会自杀么？他是被死的！是为了你我，为了新二十二军，被人家死的！”

“如果人家拿什么凭据呢，比如说，真的了一纸投降命令？”

“好！有你杨大哥这句话就行了！日后，谁军长我不了，可谁他妈的敢败坏杨梦征军长的名声，老用盒枪和他说话！”

他不禁对自己的孤影产生了的恋和凄怜。

他重又握住周浩的手，长长叹了气：

“那也不信！我只信咱军长！命令能假造，咱军长不能假造！我周浩鞍前后跟了军长这么多年，能不知他么？”

“你说！”

周浩凝目低吼：

“你…你再说一遍？！你…你还姓杨么？！还是杨梦征的亲侄么？”

周浩也动了情，着腰间的枪盒说：

他打了个手势，截断了周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