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可以白白送给黑云那狗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当官几十年所为何事?
他栖栖遑遑的奔进房里,拎了一只朱漆木箱后,片刻不敢停留又冲了出来。
“走走走!”怕被飞鹰帮的徒众撞见,他特地挑了一条杂草及膝的小径走。
二十几个人匆匆忙忙出走,所到之处全静得出奇,静得教人心惊胆战。
黑云到底用什么法子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他数百名士兵?他那颗混沌的脑袋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当中有个本地的传令兵熟悉道路地形,带着他们很快地来到一块长着子孙槐灌木的小斑埠上。
陆广荣惊魂未定,忽见一票人马黑压压地欺过来,顿时,他浑身一阵发凉,四肢一软,手里的木箱“铿”的一声掉落地面。
“快扶住将军。”朱师爷帮他把木箱拎起来,但马上被陆广荣抢回去。“你们到前面去挡住。”
“陆将军!请问是镇北陆将军吗?”高踞马首的人朗声问。
肯尊称他为“将军”的,大概不会是飞鹰帮那些凶神恶煞,陆广荣咽了几口口水,把三魂七魄统统抓回来,正要开口回答,忽觉裤裆下怪怪的,偷偷一摸——湿了!要死了,千万别让旁人发现才好。
“呃…你,你哪位啊?”惊吓归惊吓,将军的派头还是得摆足。
“我是钦差大人座前的护卫杜兆良。”
钦差?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钦差,他怎么不晓得?一定是微服出巡。
“原来是自己人。”陆广荣搁在心中的一块巨石,这才放了下来。他慌张的隔开众人,欲跑向前时才倏地想到,自己的官阶比起区区一名护卫要大得多,忙止住脚步,装模作样地问:“是钦差大人派你前来支援的?怎么来得这么慢,须知飞鹰帮徒众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万一我这个大将军有丁点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陆将军误会了,末将是奉命前来拘提您的。”
“你说什么?!”反了,连一个芝麻绿豆小的护卫都敢出言不逊“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是。”杜兆良不卑不亢地解释道:“钦差大人获报,说您挟带大量金银珠宝弃职潜逃,特命末将前来带您回驿馆问话。”
“胡说八道,你搞不清楚状况就别在那里含血喷人,我之所以仓皇出走,乃是因为盗贼入侵,我等全力奋战,奈何敌众我寡,不得已才奔往此处。什么弃职潜逃?注意你的用辞,小心我参你一本。”
“未将正是从驿馆赶来,并没有发现到任何异状,不明白将军所谓盗贼之说,从何而来?”
“那是你反应迟顿。总之,你快闪一边让我们过去。”陆广荣十足肯定驿馆已经遭受黑云洗劫,只是不晓得情形有多严重而已。
“这恐怕恕难从命,将军还是跟我回去见钦差大人吧。”杜兆良一声令下,陆广荣的部下马上退到两旁,拱手把他交出去。
见状,他怒不可抑“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反了反了,你们…”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除了一些早起的农民零零星星赶往田里处理庄稼,整个府城依然沉寂于蒙胧睡意中,因此远远地便可听到陆广荣震天价响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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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渐明,旭日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从远方的山头爬升上来,像个没煮熟的鹅蛋黄,粉嫩嫩的。
陆赢姬陪同纪妍兰登上飞鹰帮所在的飞湍崖,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事实上,从兰姨把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之后,她的心绪便久久无法平复。为什么真相总是伤人的?如果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会不会好过一点,或者…多爱她爹一点?